第五章 遇逃(1)(1 / 1)
江湖上的杀手无数,系属七层楼的最多。杀手不是什么见得人的角色,所以很多七层楼的杀手都是楼中有名,江湖上却是寂寂无名者。季如歌在江湖上闹的动静最大,江湖名头也最乱,在七层楼却被很多没有露过面的杀手奉为神一般的存在。小雨和刘伯往北赶路,仿佛不是江湖中人,不问江湖之事,只是一老一少两个朴实赶路的农家人而已。刘伯在江南显露一身诡异厉害钓鱼武功,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何来历,只知道是个要找季如歌为朋友报仇的隐世高手而已。七层楼作为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七层楼主能够使之安然的存在于江湖之中,已经是个奇迹。楼中高级别的杀手才会接手任务,而低级别的杀手,多数只是负责收集情报或是消息,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维系七层楼强大的信息资料能真实有用。譬如七杀令是一的杀手,七杀令上面几乎不会雕刻名号,前面是‘壹’字,背面便只是一把剑的雕样。很多低层的杀手,只是为了帮七层楼收集外面的情报,用以换取七层楼给出的供奉月钱罢了。小雨和刘伯北上,再经过江南。二人途径春华谷。听闻春华谷霸刀门已经被官府收入管辖,而官府的人只是在衙门前贴了个抓季如歌的榜文,连模样都没有,只说抓到恶贼季如歌,赏白银五十两。整个榜文看上去颇为荒谬,随便一个绿林大盗都是赏银千两,一个杀人魔头,还只要五十两。看上去荒谬,实则大家伙都明白,季如歌是江湖上的人,江湖上门派众多,官府也管辖不得,又有谁愿意去冒险抓个江湖上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厉害角色,这榜文,不过是做做样子,也没人会去较真的。霸刀门王恒已经死了,霸刀门从此在江湖除名。春华谷的百姓心里倒是挺感激这个江湖上人称季如歌魔头的,毕竟霸刀门素来压榨百姓,是官府一条暗地里收刮民脂民膏的恶犬。小镇上没有了霸刀门的祸患,百姓都高兴了许多。小雨和刘伯今夜要在春华谷的镇上住店一宿,明日再赶路北上。晚间,刘伯和小雨在一桌子上次晚饭。小雨对着刘伯小声道:“我刚刚出去逛了一圈,打听了江南各大门派的现状,听说西域陆教的人已经给华坛寺送去了五千两黄金,刘伯,这可是你的功劳啊,你去不去分一杯羹去?”刘伯皱眉看着小雨:“怎么,你觉着允州的灾银不够,还想打那五千两黄金的注意?”小雨摆手回道:“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五千两黄金,不是银票,我拿了也没用,要是银票的话,揣怀里谁还会嫌多呢,是吧?”小雨递给刘伯一个狡狯的眼色。刘伯举起筷子夹了一块桌上的清蒸咸肉再自己碗里,瞅了瞅,送入口中,淡淡回道:“江南这帮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银子只怕早被个瓜分干净了,还能有我们的?别做梦了。”小雨嘀咕道:“要不,咱们去要些钱回来,当做回慕云山的盘缠?”刘伯闻言,又指了指小雨腰间别着那个空钱袋子,嘀咕道:“再说了,你小子这机灵劲儿,还能愁自己没盘缠赶路?别去折腾了,到时候你这要是暴露了身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当然,小雨腰间的钱袋里根本没有银子,他的银子都在衣服内囊里面,钱袋子只是为了引诱那些镇子或是大街上的小偷的。小偷喜欢偷别人的钱,小雨偏偏就喜欢赚小偷的钱,谁要是敢偷了他腰间的钱袋子!就会被小雨盯上,再用拳头结结实实教他做一回人,再把他收刮得干干净净!小雨原本想从刘伯身上捞点油水,哪知刘伯不上当,只得点了点头,嘀咕道:“罢了罢了,也不知道江南的情况如何了?”刘伯回道:“只怕经过你小子这么一闹,江南的门派便只剩下一半咯。”刘伯说完看着有些惆怅的小雨,问道:“这里可是春华谷,怎样,是继续北上,还是绕道去一趟扬州?这段时间住在六叔酒馆,你就不怀念六叔和李婶儿?”小雨闻言,想起了六叔半夜起来给他盖被子的情形:他半夜翻床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踢下去了,六叔半夜醒来,悄悄的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披在了他的身上,生怕惊醒了熟睡的自己。在小雨的记忆当中,跟着老头子东奔西走以来,老头子从来不会这么细心。除了小时候那个被自己叫爹的人会这么做之外,六叔是第二个对他这么好的人,一路走来,直到成为七层楼的第一杀手,路上的多少次辛酸疾苦,都是他含泪咬牙挺过去的。杀手是一种很不容易深睡的人群,六叔给小雨轻轻盖上被子的那一刻,小雨便被惊醒了,只是他佯装依旧在深睡。背地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六叔担心他着凉,轻轻为他盖上被子,拉好手臂放进被子里面那一刻,眼睛里是湿润的,他清晰的记得,眼角有泪滴流到了鬓发当中。自己是季如歌,离开了便是离开了,没人会怀疑一个路过的店小二会是江湖上着名的杀人魔头。要是自己和刘伯再回去走一趟,只怕会引人怀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是不想见六叔和李婶,而是不想为他们招来杀身之祸罢了。他和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不如早些散了,省的凄别。小雨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随即又重重的摇了摇头,回道:“不去了,我这人啊,铁石心肠!见不得人家哭,要是见了六叔和李婶,指不定舍不得我走,哭哭丧丧的,最是烦人。这日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来一趟江南了,不见了也罢。”小雨说完,伸手揉了揉眼睛。刘伯瞅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不愿意回去,是害怕六叔和李婶追问他的身份,担心连累了他们,嘴上倔强,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刘伯明知故问道:“怎么,眼睛里进沙子了?”小雨闻言,撇嘴看了这平日里闷闷不言的老渔翁,这会子脸带着微微笑意,有种讥笑他的意味,不是讽刺的笑,只是那种简单的看不起的笑。小雨叹了口气,一把抓起他手边酒壶,给自己倒了半碗,一口喝了,回道:“干你个鸟事儿,喝你的酒,明儿个早点起来,我们继续向北赶路。”说完,起身,回自己房间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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