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不准下床(1 / 2)
大块的血痂将腹部的衣服紧紧的粘连在一起,暗红的血块散发出浓浓的血腥以及浓重的药气。
他记得那个味道,是宫家最烈的外伤药,止血颇有奇效,但痛感极强,对伤口愈合上没有一点效果。三哥从前总是会用这种药。
“三哥为什么要用那种药!”
“因为止血快,主子不想让你担心。”灭是这样说的。
确实呢,还特意换了身黑衣服。
想到这里,宫恒的心疼变成了气恼,他气三哥对自己身体的不爱惜。
宫恒立刻冷下了脸,斜长的眉毛拉得平平的,明亮澄澈的眼底闪着微光。他转过身子定定的直视着宫怜生的双眼,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三哥,接下来两天你都不能下床。除非你伤口愈合程度使我满意。”
宫怜生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应该是宫朴留给他的阴影太深了。
他倒是没有直接说不同意,不过那轻蹙的眉宇,紧抿的薄唇,低垂的目光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他的不悦。
见此,宫恒气得鼻腔里长长的呼着气,脑袋不自觉的左右轻晃着。
他叉着腰,扬声问道:“宫怜生你什么意思!往日我处处听你的话,你怎么就不能听我一次!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要是真不想我担心,那你就别一身伤痕的出现在我面前!”
宫恒跺跺脚,忿忿不平的骂道:“真是气死我了!”
说完,他甩着袖子就离开了,房门因为太过用力仍在来回晃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伴随着的除了窗外涛涛竹声,还有着宫怜生微微的叹息。
宫怜生从大开的房门望去,已经看不到宫恒的身影,他的眸光晦暗不明,最后落到了腹部染血的亵衣之上。手试图轻触却猛然缩了回去,他重重的仰倒在床上,任由伤口缓缓的往外渗着鲜血。
屋子里静极了,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因为伤口崩裂而加重的呼吸。
这是他第一次见阿恒真正的生气,以前的气恼较之现在,不过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宫怜生茫然无措,他已经预感到阿恒不会轻易的消气的。
不知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借由疼痛使大脑保持清醒,他时不时的绷紧腹部肌肉,使得伤口愈加崩裂。
直到浓郁的血气再也无法让他忽略,他才拉低了视线往身上看去。看到腹部一大片的鲜红,他嫌恶的皱了皱眉,轻声道:“阿恒是不会喜欢的。”
低语之后,便不顾疼痛倏然起身,在屋子里翻找着伤药与棉布。
傍晚的时候,灭送来了熬得软烂的米粥。
天色已经很暗了,晚霞尽数溜进了山底。灭见屋子很是昏暗,将米粥放下后就将柱上的壁灯点亮了。
宫怜生见只有灭一人,艰难的撑起身子靠坐在床上,灭担忧的上前搀扶却被他不虞的挥退了。
“阿恒呢,阿恒去哪儿了?”宫怜生瞥了灭一眼,整个人都隐在床幔撒下的阴影里。声音很轻,正如此时的秋风,带着落寞与寒凉。
灭一直低着头不敢与正视他的脸,将米粥端到船沿上低声说道:“这是小主子盯着属下熬的。”
“阿恒去哪儿了?”宫怜生再次询问道。
灭将头埋得更下去了,样子显得很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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