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败退（1 / 2）

十九世纪就医指南正文卷250.败退拉明的想法很简单。</p>

自己家的军医不在了，卡维这个外人本来就不听话，插手肯定会有分歧，所以从一开始就把人拦在外面，杜绝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就算卡维手里有布莱希特大公的信件，但只要大公没有亲自到场，谁来了都不好使。</p>

卡维的想法也很简单。</p>

如果整场战争只有西线一路，那他不插手也能落个清闲。可北线还有奥尔米茨要塞需要打理，既然这儿不让自己插手，那继续按照大公的意愿留在这儿就变得毫无意义。</p>

回到北线，既能尽快监督要塞医院的运作，还能用奥尔米茨井井有条的医疗部署和这里的烂摊子做个详细比较，为之后制定更明确的军医手册做好数据上的支撑。</p>

但这种简单的想法落到了阿雷斯塔的手里，就成了必须仔细斟酌的复杂决定。</p>

军人的直觉告诉他跟着第六军大部队一路向东是最安全的。</p>

只要到了西线后方的大城市基斯钦，也就有了足够的后援兵力和补给。此外，基斯钦还有铁路，想回维也纳或者北上回奥尔米茨要塞都可以。</p>

一旦上了火车，也就基本不用担心再被袭击了。</p>

可关键问题就在于到基斯钦的那段路，基于西线的几场大战的结果，他实在没办法给这个想法下定论。</p>

普鲁士的进军速度远超七年前的法国，拉明的指挥和第六军的战斗力都有目共睹，一旦被对方纠缠上再想撤退就会困难重重。要是沿路还遇到普鲁士骑兵的包围，这区区25人护卫队都不够对方塞牙缝的。</p>

但要说现在就脱离大部队独自北上也同样麻烦。</p>

从奥尔米茨南下时他们带够了补给，现在早已耗尽。第六军的补给不足，食物和淡水都很紧缺，护卫队吃点苦饿几顿没问题，可卡维带出来的整支外科队伍不能出差池。</p>

而且奥尔米茨到加布伦茨之间的道路已经被封锁，从现在的兵营北上需要穿过一大片树林，马车很不方便，行进速度更是缓慢。原本4-5天就能结束的行程，很可能被拉长到一周左右。</p>

在如此境地下，阿雷斯塔实在难以下决定。</p>

“你下不了决定，那就听我的。”卡维喝下蔬菜汤，说道，“明天一早醒来就带上干粮回奥尔米茨！”</p>

“明天一早？”阿雷斯塔有些惊讶，“要不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慢慢筹集补给，然后下午就能离开大部队。”</p>

“既然已经决定了路线就尽快离开吧。”卡维将手里的面包留了下来，起身交给了阿雷斯塔，“随便准备点面包和淡水就上路，没必要像南下时那样。”</p>

“可回去的时间肯定要长一些，只吃面包的话太艰苦了。更何况按照第六军的配给，恐怕面包也难以备足”</p>

“没关系，补给不够就算留得再久也是不够的，就这么准备吧。”卡维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一刻都不想留在这儿了。”</p>

阿雷斯塔的理性选择更偏向于跟着大部队，有大量士兵庇护，安全性肯定更高些。但感性上他肯定更偏卡维一些，也不希望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拉明的手里，一来二去就做出了这个决定。</p>

然而就在护卫队刚准备好路上的补给，这支30多人的队伍准备离开兵营的时候，上帝似乎和他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p>

天刚蒙蒙亮，整个兵营还紧闭双眼沉浸在梦乡的尽头，耳边忽然就响起了普鲁士的火炮声。和之前加布伦茨时听到的不同，没有那种由远及近，由疏到密的过渡，对方似乎卯足了劲想要一口吃掉拉明的第六军。</p>

拉明还在自己的临时指挥所呼呼大睡，一个激灵翻下床，连忙问向进来报告的卫兵：“这是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儿了？？？”</p>

“是炮声！听声音应该是普鲁士的榴弹炮！”</p>

拉明刚醒脑子有些乱：“我当然知道是炮声，关键是从哪儿打来的？”</p>

“西面！应该是加布伦茨的方向！”</p>

“加布伦茨？？？”拉明双眉紧扣，“昨天晚上前去探查的哨兵还说普鲁士按兵不动，怎么现在就.还有！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放出去的哨兵和卫兵怎么连一点反应都没有？”</p>

“这实在不清楚.”</p>

拉明很快就想到了几种可能性，但归根结底指挥部得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他看着傻愣着站在原地的卫兵，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让士兵起床，迎敌啊！”</p>

“是！！！”</p>

普鲁士人的突然袭击打乱了第六军缓慢撤军的原定计划。</p>

不过好在第六军和普鲁士交手过了两次，战绩全败但士气还在。即使没有拉明的直接命令，他们也能按照团、营指挥官的要求第一时间拿起武器就地进行反击。</p>

很快西面被打开的缺口被一张稀稀拉拉的火力网堵上了，这些像模像样的反击似乎阻挡住了敌人的攻击，也给了卡维护卫队一丝喘息的机会。</p>

同样是被打乱了计划，阿雷斯塔马上更改了原先的决定：“诸位医生，请尽快上马车！我们要立刻撤离！”</p>

“现在就回奥尔米茨么？”</p>

“不，普鲁士人压上来了，向北走很危险，还是先去基斯钦。”阿雷斯塔看着卡维想要提意见，连忙说道，“卡维医生，请务必相信我的专业判断。现在冒着炮火冲进北边的树林，等同于把自己送入对方猎兵团的怀抱。”</p>

卡维原本还有些犹豫，但见他如此语气便不再纠结：“好，听你的。”</p>

短短十分钟，护卫队就召集齐了所有人，找到了晚上准备好的马车，在枪炮声中离开了兵营向东边撤退。</p>try{ggauto();} catch(ex){}

阿雷斯塔的判断非常准确，在普鲁士人开炮之前，北方的树林和南方山地都已经被三个猎兵团占领。第六军的兵营已经被围进了一个口袋中，唯一的出口就是现在护卫队走的东边石子路。</p>

卡维坐在颠簸的车厢里，看着远处太阳冲破黑暗，在树梢上探出半个脑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