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卡维的“艺术品”（2 / 2）

古斯塔夫父子所在的温特图尔银行，和维克多的托根贝格银行是死对头，但作为瑞士的地方性银行，想要在这儿发展就得靠些偏门渠道扩大客户范围。</p>

瑞士本来就不大，双方竞争摩擦是常有的事儿。但在这次卡维争夺战中，他们少见地出现了双赢的局面。</p>try{ggauto();} catch(ex){}

古斯塔夫的温特图尔从卡维这儿拿到了一大笔存款，虽然利息给的多了些，总想到卡维的艺术品存储和交易权，这些也就不算什么了。</p>

维克多没有在巴黎德鲁奥实习的儿子，没那么幸运，但也成功给卡维送去了贷款。本着第一笔交易，让利更重要，维克多给了相当低的利息。结果卡维前脚从他这儿拿钱，后脚就把钱存进了温特图尔，一来二去基本没什么花销。</p>

当然，卡维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利息，而是手里确实没那么多钱，从维也纳转来资金太慢了。一看双方都有这种“需求”，那就成全了他们。</p>

维克多和古斯塔夫当然也不会在意这点损失，就算事后知道了卡维的小动作，也是笑一笑就过去了。</p>

当这位朋友的身份地位和赚钱能力远超常人的时候，他们眼里就只剩和朋友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位朋友可能带来的下一步大动作。</p>

“两位，合作愉快。”卡维和他们一一握手：“我在维也纳等你们。”</p>

维克多基本完成了博尔塔莱伯爵的要求，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卡维医生客气了，几个项目我都很有兴趣，到时候还希望能多分我一些投资份额。”</p>

“那就得看您的能力了。”</p>

古斯塔夫上前两步，卡在了这位银行行长身前：“卡维医生，要不我现在就跟您过去吧，反正后车厢挺空的。”</p>

“这是皇后专列。”</p>

“你可以把我当做外科团队的助手，跑腿的，什么都行！”</p>

古斯塔夫就是想抢在维克多之前，早点把生意谈下来。但他似乎有些心急了，在卡维眼里，他不该出现在这儿，更不该出现在维也纳：“生意可以让你父亲来，还是应该回巴黎，在德鲁奥多学点东西，时间还长着呢。”</p>

古斯塔夫学习态度堪忧，但好在还听劝。他也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并不特殊，随便一个懂拍卖和艺术品的就能替代：“假期时间确实快到了，我过几天就回去。”</p>

“诸位请回吧。”</p>

“卡维医生，一路顺风。”</p>

就在众人互相告别，准备登上火车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个别样的喊声。喊声中除了能听出来自年轻男性外，还饱含了感谢、不舍和外人难以体会的痛楚，甚至还带着微颤的拖音让人感觉歇斯底里：</p>

“卡维医生！卡维医生等等我！！！别抛下我不管啊！！！”</p>

盖泽挎着双腿，给刚动完手术的小丁丁提供足够的空间，在随从的帮助下分开人流，总算见到了卡维：“卡维医生，你怎么突然就回维也纳了。你要是真的回去可得带上我啊！一定要带上我！”</p>

“盖泽先生？”卡维只关心他的丁丁，“你不是在医院里休养么？怎么来这儿了？”</p>

“我一直都想去维也纳.不对！”</p>

盖泽用着奇怪的走路姿势，好不容易来到卡维面前，马上意识到表述太过直白，不够礼貌。想了片刻后，他忍痛站直了身子，又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一直都没机会感谢您，衷心感谢您的手术！”</p>

“小事一桩，没什么的。”</p>

“哦，没什么就好。哈哈，我就说嘛，卡维医生可温柔了，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盖泽清清了嗓子，马上回到刚才惹人发笑的姿势，又换了张笑脸，问道，“我听说您和汉斯施里亚蒂先生非常熟悉？”</p>

“汉斯？”卡维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张帅到让人无语的脸孔，“汉斯先生是维也纳的名人，人人都认识，我当然也认识，怎么了？”</p>

“我可太喜欢他了！！！他是奥地利美术界的明灯，是学术派里无法磨灭的里程碑！同时也是我最喜欢的艺术家之一！”</p>

盖泽不知是伤口太疼了，还是兴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一直不敢去维也纳找他拜师，之前没人引荐，我怕他不肯见我！现在好了，有您在就没事了，请一定要带上我啊。”</p>

卡维听着汽笛声，有些懵：“你在这儿养好伤，过段时间再来不就行了，我和他又不会消失。”</p>

“等？我可等不了！”</p>

盖泽的注意力马上移到了车门口，紧盯着刚出现在面前的丽莉，连忙松开卡维的手，蹒跚着从他身边走过，一把握紧扶手登上了火车：“我爸巴不得我滚蛋，之前就和伊丽莎白女皇说过了，跟着这趟专列去维也纳。你说是吧，美丽迷人的丽莉小姐。”</p>

穿着华丽长裙的丽莉见不得他的恶心模样，满脸的嫌弃，说了一句没错就甩开他的手回到了皇后车厢。</p>

好歹是瑞士联邦前主席的儿子，身份地位比古斯塔夫高太多。</p>

既然皇后都准许了，卡维也没有推辞的理由。只是作为他的病人，他必须约法三章：“你要去我没意见，但你还在术后恢复期，有一点你必须记住。”</p>

盖泽眼睛一直盯着丽莉离开的背影，嘴里回道：“什么？”</p>

“请一定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卡维把他的脑袋拧了回来，强行收走了他的视线，“丽莉小姐身份尊贵，我劝你别有那些小心思。就算真的有也得等到伤口完全长好之后，到那时你想怎么样都行。”</p>

盖泽成功登上火车，心早就飞到维也纳了，根本没把卡维的话当回事儿，嘴像抹了鲸鱼油一样，滑溜得让人哭笑不得：“你担心缝合线崩掉？崩了再找你嘛，反正接下去都在一个车厢里。再说了，这节车厢全是男的，怎么可能有反应。”</p>

卡维见他如此，又重新捏住了他的手，暗暗发力让他记住接下去这段话：“你崩不崩线和我没关系，你就算疼死了也是你自己的事儿，我只关心我的手术。它是我精心努力后的产物，是属于我个人的‘艺术品’，懂么？”</p>

盖泽懂“艺术品”三个字的份量，同时手里也吃痛，这才收心连连点头：“我懂了，懂了！”</p>

“懂了就好。”</p>

火车在站台上挥舞的巴伐利亚国旗和欢呼告别声中，喷出遮蔽天空的白色蒸汽，徐徐滚动的车轮倾轧上钢轨，驶向维也纳。</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