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哥谭（2 / 2）

不论如何，至少现在，他感到了安宁。</p>

雷恩闭上眼睛。</p>

虚空中，火花一闪而逝，他脑中蹦出一个想法：‘希望在新的世界里，有[对物理、医学与材料学了解深刻的友善高智商生物]和我交流’——但这个简单又复杂的想法只是刚刚浮现，他就消失在了原地。</p>

古一端起茶杯，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它摇晃两下，忽然亮起一道浅蓝光芒。</p>

“神奇的力量，明明不复杂，却直指现象本源、而且难以模仿……”</p>

她饶有兴味地研究许久，直到有弟子前来求教，才收摊出了门。</p>

……</p>

另一片时空某处，寒风凛冽。</p>

雷恩蹲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面无表情地倾听周围声音。</p>

“敖德萨斯也死了……”有人断断续续地讨论着什么：“最近的外来帮派很不礼貌……”</p>

是的，不出所料地，他又穿越了。</p>

不得不说，这个新的落脚处建筑风格还挺古典，明明周围建筑里的人说话是美式口音，房子却带着一种浓浓的哥特感。</p>

而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处算不上巷子的房屋夹缝，四周一片黑暗，落地五分钟，他已经看到了十几个瘾君子进出于不远处一道小门里。</p>

“生意倒是兴隆得很啊。”雷恩嘀咕着。</p>

他身上光芒一闪，经典的绿风衣褐靴帽重出江湖。</p>

“嗯？”</p>

一个刚出门的瘾君子被光芒吸引，却没找到任何活物。</p>

三楼顶，雷恩一手扶着栏杆，无声地把自己放下。</p>

他掸掸被他亲手改造过的衣服，前襟裸露的铠甲与鳞甲泛着一丝火焰似的暖光。</p>

这衣服其实来自怪物猎人联动活动，主材料是火龙皮、龙骨与龙鳞，防御性能极佳，还能抵抗燃烧。原本它后摆上还有两道尖刺般的骨翼，雷恩嫌它碍事，把它改成了一道从脊梁延伸下来的铠尾。</p>

原本游戏里投影外观的设定只是个幻象，但穿越之后，他所投影的外观却是直接拥有了一定程度的实物性能，他还没能找到个中原因，但这种变化的确是好事。</p>

“真是……从出门开始，不管到了哪儿，都能看到吸毒贩毒的畜牲。被叶子臭气腌入味的烂泥，恶魔都懒得吮吸……”</p>

雷恩从天台门转进室内。甫一进门，浑浊烘热的空气终于让他皱起了眉头。</p>

两个靠在楼梯上抽得飞起的家伙听到声音，麻木地挪来眼睛，他们身上的保安服乱糟糟地敞开，露出皮肤上梅花似的瘢痕与针孔。</p>

他们看见无限的黑暗，一道山岳似的影子在那里，头戴一顶牛仔帽，双翼在脑后扑打。</p>

“你们这么工作，他们没意见？”雷恩问。</p>

嗑嗨了的保安呆滞地躺在那儿，没有任何反应。</p>

这不是‘人’。</p>

这就是两坨烂泥。</p>

和他们比起来，最惨烈的辐射病人，都更有资格称得上是‘人’。即使前者还维持着人形，后者却可能已经连组织之间的区别都模糊了。</p>

飞翼蓝光一闪，雷恩结束了二人的生命。</p>

他抽了抽鼻子，为楼下更加浑浊的空气而表情纠结，最终还是沿窗台跳下，离开了这黑暗的夹缝。</p>

在那之后不久，一道高大的漆黑身影出现在天台门口。</p>

那是个奇装异服的古怪男人，他身披厚长披风，头戴有着一对直立尖角的半脸头盔，胸前还有一个简化设计的蝙蝠标志。</p>

此人蹲下去检查地上的尸体，把它们翻过来打量。片刻之后，他屏息凝神，无声离开。</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