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约翰·H·华生(2 / 2)
“那就去拜访拜访福田夫妇。”</p>
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p>
提着黑色公文包,走路沉稳有力,黑色皮鞋与地板的摩擦碰撞出一阵阵有规律的脚步声,不轻不重,至少不会打扰到他人的学习休息。长长的走廊,无处不尽显美式风格,红砖尖顶。驻足在一扇门前,习惯性地整理深色西服衣襟,礼貌地敲响了门。</p>
“伊藤先生,我的老朋友,许多年未见了,快请进。”</p>
Dr.Preston一身白色医服拖到脚踝,短卷发有些花白了,里里外外透露出学识渊博的气息,无可比拟的气质或许只有身穿科研服埋没于数学的纯优可以与之接近。</p>
两位年纪相仿的男人握手相视一笑,伊藤仓彦说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普莱斯顿博士,我对制药这一块没有什么研究,麻烦您帮忙了。”</p>
“又说客气话了,我们这样的交情,就算几十年不见,也没什么关系。你发给我的药剂我已经有了初步的研究,我有把握能够研制出解药,给我一点时间,伊藤。”</p>
“谢谢,我会提供一切物力财力支持以及对普莱斯顿博士和校方的酬谢。”隐隐约约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仓彦失笑道:“抱歉,我接个电话。”</p>
“嗯,别耽误了事情。我先进实验室了,时间还是比较紧迫的,就不招待了。伊藤就先在我办公室里休息吧,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肯定很疲惫。”</p>
仓彦点头示意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接通电话:“喂,纯优吗?”</p>
冷静的面色不改,即使听到了纯优所说的内容也没有丝毫慌乱的神情掠过,镇定自若,给予纯优最大的安全感:“纯优,我的危险我会承担,他们还动不到我这里,你的回复只需确保你的安全,顾虑太多的回复会把自己推向深渊。”</p>
“我没问题的,伊藤叔叔,我怎么可能把你推进火坑?”</p>
纯优清晰地听见电话里传来细细微微的呼吸声,很平稳。</p>
“你错了,纯优。Joe命你来调查我,矛盾首先指向的是你。你刚刚告诉我Joe发信息给你的那一日,而那一天我给普莱斯顿博士用私人账号发去了药剂原料,以组织的水准,跟踪到我的私人账号不是件难事。否则他又为何突然要调查我?我能拿到药剂原料,必定是有组织里的人出现了问题,而你就卧底在佐里身边,他没有理由不怀疑你。然而正因为他觉得你不应该知道佐里患病这件事,所以对你还有所保留,想通过调查我这件事对你进行试探。”</p>
夜晚九点的东都,早晨七点的马塞诸塞州。</p>
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来了,手中紧紧握住的手机也松弛了,手机被轻轻搁置在书桌上开启免提,双手撑着桌面,脚尖微微踮起,她真的放松了。</p>
只因为Joe的第一目标不是身边人,而是她,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p>
作为组织里的IT数学家,她不认为提早把药物资料通过网路发给普莱斯顿博士是个失误,她很清楚地晓得,药物研究不可避免使用电脑,只要有记录,组织就可以追踪到。是早是晚,她不在乎,只在乎解药早早制作出。</p>
“纯优,哪怕把灾祸全部推脱到我身上也要保证自己离开组织怀疑的目光,你的爸爸妈妈希望你活着,我也是,佐里也是,我们会替你父母守护你。”</p>
“我明白的,谢谢你,伊藤叔叔。”说罢,纯优没等仓彦的回应当即挂断了电话。</p>
透过窗户看那破败不堪无人修缮的房子,黑夜带给它的伪装很好,至少看不出它曾被熊熊大火折磨过。</p>
日日夜夜的梦,她在火里漫无目的地摸索,尝试着在梦里救下一次,却一次次眼睁睁望着父母倒下。她几乎很少在旁人面前落泪,但浸湿的枕头便是她也有脆弱一面的印记。</p>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别想从父母再次死去的阴影里走出来。</p>
“安藤!”</p>
纯优下意识转头被迫与推开房门的佐里对视,不自觉耷拉下眼皮,双手抱臂放于胸前,用傲娇的口吻道:“伊藤,这么晚进女孩子的卧室不敲门,你很没有礼貌欸。”</p>
佐里气喘吁吁地道歉,看样子刚从外面赶回来:“对不起啦,一时间忘记了。”</p>
“说吧,什么事?”</p>
“今早的案件,我想你帮我调查一些事情。”</p>
“太晚了,明早。”纯优的确是想把这件事推迟到明早,因为她手中还有为编辑完成的信息要发出去,当然,收件人是Joe。</p>
“别啊我的好搭档。”</p>
“搭档”一次毫无预兆地从佐里嘴里说出来,纯优先是一怔,语塞过后从椅子上坐下,心软地打开电脑,语气上扬,冷冷清清的调侃着。</p>
“搭档?那我也算是当下福尔摩斯的搭档华生了?”</p>
“如果我有资格被称为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话,约翰·H·华生怎么会不是你?”</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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