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7 秘术三角与训练（2 / 2）

「这回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作死。」</p>

-我承认。</p>

“除此之外，我没法给你更多建议了，罗兰。”伊妮德摆弄着汤匙，用那只遍布瘢痕的手。提起来，敲了敲杯壁，发出‘叮叮’声。</p>

“无论如何选择，那都是你的命运。”</p>

她那双时常轻蔑冷淡的眸子，此时却有无数烧至通红的碎石，在瞳孔里滚落扩散，扬起夺目火尘。</p>

命运。</p>

罗兰不太喜欢这個词。</p>

“当然，在你愁眉苦脸的考虑这些之前，你更该注意另两件事。”她说：“训练，以及写字认字——我指的是最基础的。”</p>

最基础。</p>

基础。</p>

罗兰现在一听到这词，脑袋就隐隐作痛。</p>

因为他最近听到的所有知识，似乎都被伊妮德认为是‘最基础’的。</p>

“知识？”</p>

“我指的是身体，罗兰。”</p>

伊妮德捏住他的手腕，抬起来，轻晃了几下。</p>

嗯…</p>

软绵绵的，像摇一条冬眠的蛇。</p>

“最基础的格斗，冷兵器和枪械使用；</p>

身体素质，包括处理低等幽魂时需要准备的仪式和圣水；</p>

关于邪教徒的处理方式，异种、梦境倾泄情况的对应；</p>

如何释放、操纵「秘」，以及如何在夜晚沉浸眠时世界去补充它——你现在能稍微看见一点了，也该学着怎么用身体战斗了。”</p>

“这需要花一定的时间习惯。”</p>

“我让费南德斯一点一点教你。”</p>

她松开手，靠回椅背，懒洋洋打了个呵欠。</p>

“都交给费南德斯了。”</p>

“都交给他。”</p>

“好好学，罗兰。”</p>

所谓‘基础’的体能与格斗训练，究竟会是什么模样…</p>

总之。</p>

从那天开始。</p>

罗兰身上就没有一处好地方了。</p>

每天都青一块紫一块。</p>

有时候，脸都是肿的。</p>

「大块头真是个面冷心冷的人啊。」</p>

-你这么说，不就是个纯粹的坏蛋么。</p>

自和伊妮德谈话后，他就经常被费南德斯约到审判庭的训练场：</p>

白天提着手杖来，晚上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回家。</p>

弄的叔叔一直用某种奇特的眼神打量自己。</p>

‘干什么都有时有晌，你说是吧，小子。’</p>

罗兰不明白这种隐晦的暗示，直到他越说越直白。</p>

‘有时候，得学会拒绝。’</p>

‘腰要是受伤，一辈子就完了，你才多大。’</p>

然而当某天，他发现罗兰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时候（再加上喝了酒），整个人就像一口即将喷发的火山，撑着桌子，边咆哮边挥自认为肌肉发达的手臂：</p>

“我要去告她！！”</p>

“这个没人要的怪癖下流妓——”</p>

罗兰解释了好多次。</p>

就是不知道他信不信。</p>

自己身上的青紫，真的和伊妮德女士无关。</p>

「你可以说，是一个男人把你弄成这样的。」</p>

-我怎么听这话不对劲。</p>

「你相信我吗？」</p>

-这还用问。</p>

-当然不相信了。</p>

不过有扳手陪着，偶尔斗几句嘴，痛苦倒也没那么难熬。</p>

费南德斯先生说，他的身体素质很难在短时间内提高到最低标准线——最低标准线。</p>

实际是降低了好几次的‘最低标准线’。</p>

即便这样，罗兰也没法及格。</p>

似乎他怎么训练，身体素质也及不上那些同龄的男性。</p>

这不奇怪，有人就是天生羸弱。</p>

没办法。</p>

‘我很怀疑你能不能打得过你叔叔店铺旁边那个卖纸盒的女人。’费南德斯是这么说的。</p>

那个高五英尺宽也差不多五英尺的方块夫人？</p>

‘我对你的未来很担忧，罗兰。许多道路，都有独属于它们的「大仪式」，有些增强身体，有些强化精神和灵魂——而你这条路什么都没有…’</p>

‘你的身体还是这样羸弱…’</p>

没过几天，教士先生就放弃了。</p>

他更改了教学方法，不教罗兰拳脚。</p>

直接从匕首开始。</p>

眼球，下巴，脖子，心脏，下阴，尾椎，肾脏，动脉。</p>

‘你太脆弱了，罗兰，也许是先天造成的。我不管将来你能不能通过其他方式扭转…’</p>

‘但现在，我只能这么教你。’</p>

‘注意，不要用它来对付醉汉或在姑娘面前逞英雄。’</p>

如果不是为了杀戮，就没有必要使用利器。</p>

费南德斯说。</p>

拔出匕首，就意味着要杀死敌人。</p>

有意思的是，罗兰在这方面学得竟比拳脚要快得多。</p>

快得令人惊讶。</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