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编一个幸福指数测试幸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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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青青的两喜莫菲一个也没赶上。《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她举行婚礼那天碰巧赶上莫菲的毕业典礼,莫菲正襟危坐在主席台下当最后一天学生。她一边听着台上校长语重心长的教导,一边幻想余青青婚纱的式样,不知为何,两件事都让她心里微微酸楚。而余青青工作落定庆祝的那几日,她正一边打着电话向另一个城市的父母解释自己不愿归家的原因,一边抱着简历脚步匆匆从一个招聘单位到另一个。这两件事都同样让莫菲无奈又疲惫。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兼顾友情。幸好清闲又有钱的余青青没有忽略这一点,她耐心的等待莫菲有空的时候一起吃饭,或者主动去屋里寻她。她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区别,但莫菲却愈发觉得余青青有了许多微妙的改变,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缓慢却深刻的变化着。结了婚的余青青不再是莫菲的同道中人,她们虽然极力保持着先前的友谊,但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很复杂,聊天的内容也时常分歧,不似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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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让余青青很满意的事,她、她的老公和莫菲终是有了比较和睦的关系。大家没事聚在一起说说话吃吃饭,感情融洽。姜佐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比余青青略大一些,很健谈但面相老成,长脸,肤色偏黑,嘴角下撇,总让人误以为他正在和谁怄气。这样的长相和帅气无关,离余青青的美男标准有不小的距离,但幸好还在及格线上。他和余青青坐在一起的时候,莫菲心里很纠结。她看到二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臀与臀之间永远有空隙,他有时会搂着她,但身体却不由自主朝另一个方向偏移,而她也会拉着他的手说让人恶心的话,可目光游离不定。莫菲痛恨自己多事的眼睛,但看到了就记在心里,无法抹去。她婉转的问余青青的婚姻生活如何,余青青的答案是“还好”和“挺好的!”,她说话时脸上的笑容很真,眸中也真有一点深情流露。所以莫菲猜测结过婚的人也许都是这样,她没机会再去近距离观察另一对新婚夫妇,所以这个猜测很长时间内都是以一个定论的形式出现,就和数学书上的公式一样。

莫菲对姜佐的印象不好不坏,态度不冷不热。直到一日,余青青与姜佐闲来无事寻到莫菲屋里打发时间。在谈完了所有可谈之话后,做为主人的莫菲主动承担起找寻话题的任务,结果她找到了“幸福指数”这个词。另外两人一开始并不感兴趣,姜佐还嘲讽到,“又不是小孩,还说什么童话1,真是幼稚!”莫菲急,张嘴胡言乱语,说此指数可是无数科学家、心理学家、文学家、史学家等等多年苦心研究的结果,并曾得到国际社会权威认证,认证证书从A到z一应俱全。说到自己心里都有几分信的时候,姜佐发言,“你怎么不说此指数获得过诺贝尔奖?”

余青青帮着老公说话:“就是,你不会又是从哪本幼儿杂志上看的吧?无聊死了。”她说这话的同时很不雅观的打了一个哈欠,以此强调“无聊”的程度。然后她转向姜佐,“我上学时特别喜欢玩这些测试什么的,有的还是挺准的。那时候我们全班同学都喜欢,上课都在搞这些,好些测试书都是我买的,最后全翻烂了,挺可惜的。我们班主任还没收了几本,不过那时候班主任和我家关系好,所以最后又还回来了……”

莫菲很适应余青青的说话方式,毕竟这些罗里罗嗦毫无方向的叙述填充了不少无所事事的时光,她耐心的等她结束。这期间姜佐的眉头却皱起来,嘴撇的更厉害,而下垂的嘴角顺便又拉长了脸的长度。他打断余青青,“那你就让莫菲测测那个什么幸福指数!”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和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关系。莫菲骇然,但余青青并不曾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她顺着姜佐说,“就是,测测,反正没事干!”

莫菲一时转不过弯,低头不言语。

姜佐冷笑,“编吧,使劲编,不要着急,慢慢想!”

莫菲听出姜佐话里嘲笑的味道,心里愤然的想,“你一男人,干嘛如此小肚量,用的着这样和我抬杠吗?只不过大家在一起八卦,无非是搏人一笑,何必较真。难怪看娱乐杂志的都是女人,做狗仔的大多数都是男人。”

她挑衅的看着姜佐的眼睛慢悠悠的说:“谁编了,要说编也是别人编的,我可没这本事,再说我可是测过的,我的幸福指数为60%”。”她面无表情说的一本正经2,心里却虚的像团棉花。姜佐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余青青则好奇的追问,“直接说怎么测的嘛,你们两个就别抬杠了。”看得出她是真来了兴趣,这一问莫菲心里好不紧张,说一个谎不难,难的是如何把这个谎言说的圆满,脱口而出的60%,该用什么公式哪条定律才能计算出来?姜佐在旁边推波助澜,“怎么算的说清楚点,我们也想算算。”余青青可劲的点头。

莫菲岂是轻易认输的人,既然已经谈到这份上,自然也不好意思在本就玄而又玄的数字上添一份玄而又玄的解释。沉思数秒后她极其认真的说,“一日二十四时,睡觉打盹神游八小时,吃饭工作谈话逛街上厕所十六小时,高兴两小时,不高兴两小时,不知道高兴不高兴八小时……”云山雾罩的说了一大推,直到把自己也绕的晕晕乎乎才停下来,然后坚定无比的总结,“就这样,算下来大概60%吧。”

这段论证漏洞百出,经不起任何推敲。幸好天色已晚,姜佐一脸倦怠之色,余青青的肚子咕噜噜响个不停,莫菲看准时机直接下了逐客令,“散了散了,回家自己算去!”那二人也并未深究,彼此友好的告别,走时姜佐笑道:“编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这件事到这里算告了一个段落。但此后姜佐在莫菲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她说不出是哪里不好,或者只是因为和这样的人说话很无趣罢了。

谁知又过几日,余青青却专程来访。莫菲开门就见一张写满不快的胖脸,心里先就打了一个颤儿。她其实很怕听别人诉苦,还是硬着头皮把人笑迎进来,余青青一开口这才知自己闯了祸,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那个不知所云的幸福指数。莫菲陪着笑说:“早知会惹得你不高兴,我就不瞎编了。不过你神经那么粗,怎么还会关心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余青青不屑,“小丫头,你现在懂个啥,结婚以后事可多着呢,你以为和谈恋爱一样。”

原来那一日两人回家后,无聊中又谈起此事。姜佐嘴贱先开的头,本意是感慨莫菲胡说八道的能力,但这一感慨却惹出了祸端。余青青一时兴起追问姜佐,“那你估摸一下,你的幸福指数是多少?”姜佐仰躺在沙发上,一只脚搭在茶机边回答:“什么指数不指数的,你那个小姐妹胡说八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无聊!”余青青顺手把他的脚推下去继续追问:“多少说一下嘛!”姜佐失去支撑的脚落在茶机下层横杆上,他有些不耐烦,“她说的那乱七八糟的一堆,谁记得住?我可不会算。”然后他换了亲昵的语气,“好老婆,自己上网玩去,网上不是有好多测试什么的,莫菲说的这个指不定也是网上看来的,让我歇会,今天累死了。”余青青笑嘻嘻的撒娇,“你就估计一下。”姜佐不耐烦的略略起身,“70%,行了吧!”他说这话时眼睛看着电视,语气散漫的让人生气,但下意识的还是报了个比莫菲要高的数字,可见“比”实在是人的天性。

接下来,余青青希望姜佐反问自己“你呢?”如果这样,她也会随口答个数字吧,50%、60%、70%……更低或更高,然后大家开开玩笑,这件事也算彻底落下帷幕。可惜姜佐却没让事情往余青青预计的轨道上发展,他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完全忽略了余青青期盼的心情。大部分时候女人需要的并非答案,而是男人对待问题的态度。对她们而言,态度远比事件本身更严重,态度的好坏自然成为爱或者不爱的一种表现。

可惜这个道理,姜佐显然不懂。所以他没有察觉余青青由晴转阴,由阴入黑的神色。他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看到好笑的地方还一再的招呼余青青和她一起笑,直到广告进入……感谢现今电视广告的泛滥,正是他们频繁的露脸,才让人们有了上厕所的时间,倒杯开水的时间,伸伸胳膊抖抖腿的时间,也让姜佐在台风来袭之间有了一点逃生的余地。广告的好处实在太过隐秘,寻常人难以察觉,以致于这些年一直无端的背上许多骂名。这叫什么?“无妄之灾!”把这个词同时也送给姜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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