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牛*（1 / 2）

拿着叉子的大叔姓郁，叫郁明，其实他不是大叔，或者说，他不承认自己是大叔。</p>

他住在不远处的村子里，本来是看见这边冒烟所以过来看看，见到是白骁这个年轻人，他搭了几句话，反正都过来了，便拿着手里的叉子在河边叉鱼。</p>

“你见过很多我这样的年轻人？”</p>

“哪有那么多年轻人，都是老梆子，也就这两年遇到过一次……妈的我也被人喊大叔了。”</p>

这个四十来岁的大叔摸着头，说话很文雅的样子，看上去很不爽。</p>

“我怎么会是大叔呢？我也很年轻好吧！”</p>

他嘟嘟囔囔的，和钱婶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与心态。</p>

白骁第一次看见林朵朵和钱婶以外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影响，他以为大多从灾难前活到现在的‘幸存者’，都会像钱婶那样，沉默而压抑。</p>

“叫哥。”大叔说。</p>

白骁嘴角抽了抽，透过墨镜看着这个大叔。</p>

“我还以为在临川这片见不到年轻人了，你家人牛逼啊。”郁明说的话本是夸奖，却听起来不太对劲，“你……诶，嘘！”</p>

他忽然噤声，举起了鱼叉，全神贯注盯着水面，然后在下一刻，猛地将叉子甩出去！</p>

‘嗵’一声入水，再拉上来时，四齿的叉子上已穿了一条鱼。</p>

白骁默不作声打量着，这一手绝活是真猛。</p>

“唉，没逮住大的，逮个小的。”他将鱼取下来，看了白骁一眼，白骁见他动作好像是准备扔鱼过来。</p>

“叫郁哥。”大叔说。</p>

“……”白骁看他认真的模样，道：“郁哥。”</p>

“我就说我不老，你看我像多大年纪？”</p>

“三十来岁吧。”</p>

“你小子！”</p>

郁明乐了，笑呵呵地，脸上皱纹都显露出来。</p>

“什么叫在临川这片，见不到年轻人？”白骁问。</p>

“难道你有看见人吗？”郁明看了看他的自行车，“这片地方早就没人了，连个聚居地都没有，你这样的还得去外地。”</p>

“什么叫我这样的？”白骁问。</p>

“你这样的年轻人啊。”郁明道，“除了老梆子就是后生仔呗。”</p>

白骁觉得他口中的年轻人，好像有种……别的意味，就像是将人粗暴分成了两类，一类是老梆子，一类是年轻人。</p>

——或者说，一类经历过灾难的人；一类年轻的，像自己这样年龄、灾难后才长大的人，两者在郁明眼里是截然不同的。</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一开始直到现在，白骁从郁明身上感受到一种，对年轻人的善意。</p>

“你知道聚居地在哪里？”白骁随口问。</p>

“离这儿最近的……好像在陈家堡吧。”郁明说着，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准备去那儿？”</p>

“先看看。”白骁说。</p>

“那你很莽啊，都没有目标，就这么乱窜，虽然丧尸都老了，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它们吧……”</p>

郁明声音渐渐低下来，忽然叹了口气，道：“也是，在这破地方有什么两样……总归是個希望。”</p>

他瞅准了机会，又往河里投了一次鱼叉，这次没有扔中，把叉子收回来，见白骁没有捡那条鱼，有点诧异：“咋，对鱼过敏啊？不吃嗟来之食？”</p>try{ggauto();} catch(ex){}

“不太习惯。”白骁无奈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