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调查（1 / 2）

宁次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里。</p>

眼睛里像是被灌入了硫磺，火辣辣的疼，但好在已经可以视物了。</p>

他锁好门，脱掉破洞的裤子，将身上的血渍清洗干净，换上一身宽大到足够将伤口遮掩过去的衣物，随后来到镜子前，转了一圈，感觉差不多可以掩盖过去了，便微微松了口气。</p>

目光转移到额头上那块已经恢复至常态的青色咒印，宁次忍不住捏紧了拳头。</p>

指甲嵌入肉里。</p>

“让你哥哥把那套体术送来家族秘库！否则明天，你等着继续受刑吧。”</p>

日向凌离开前的警告像一根针刺扎进了宁次的心脏，随着血液循环不断在全身回响。</p>

那是我哥哥自创的体术，我是绝不会教给你们的……</p>

然而一想到方才咒印发作时的痛苦，宁次心中忽然生出无力之感，那股凌迟般的剧痛直到现在还在眉心间隐隐发作。</p>

这是宁次第二次体验到这种感觉，第一次咒印发作是四年前父亲日差自尽的时刻，得知真相的他当即便要去找日向日足拼命，只是还没见到族长，宗家的族老便让他认识到了什么叫“冲撞长辈的代价”。</p>

他们根本无法对抗笼中鸟的力量。</p>

父亲是这样，哥哥是这样，他也是这样。</p>

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p>

在可见的未来，也仍会是这样。</p>

他们的子子孙孙也将被打上这奴刻的烙痕，一旦反抗，就只能像方才的宁次自己，咒印发作后宛若奴仆一样跪倒在地上，任凭日向凌嬉笑嘲弄，没有一丝反抗的可能……</p>

“咚咚咚！”</p>

门被敲响，应该是哥哥宁奇回来了。</p>

拳头渐渐松开，宁次满腔的怒火和仇恨只能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他一边用绷带缠着手心抓出来的伤痕，一边第二次低头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随即便挤出一张笑脸，微笑地开门去了。</p>

门被拉开，不是哥哥宁奇，是一名白头发的暗部。</p>

“日向宁奇回来了吗？”对方瞅了一眼家里。</p>

哥哥不是在暗部执行任务么，他回没回来你们还能不知道？</p>

宁次压抑住心中的疑惑，但还是开口说道：</p>

“还没有，他最近都很晚回来。”</p>

“你和宁奇是什么关系。”</p>

“我叫宁次，是宁奇的弟弟。”</p>

“日向德间你认识吗？”</p>

“不认识。”</p>

“那日向月呢？”</p>

“是一位分家的姐姐，就住在前面的面包店里。”宁次说道，他还知道日向月很喜欢哥哥宁奇，作为宁奇的弟弟，他也经常得到对方送来的面包。</p>

“那你最近一次看到日向月是什么时候？”</p>

最近一次见到……？</p>

宁次忽然有些迟疑，他仔细回忆着方才的问话，怎么感觉像是在调查嫌犯？</p>

“我哥他……发生什么事了嘛？”他小心翼翼地问道。</p>

“不过是一些常规调查而已，不用担心，”这名暗部语气随意，但面具背后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宁次，“如果你相信你哥没做过坏事，那你说的越准确，你哥就越早获得清白。”</p>

宁次并没有察觉到眼前这名暗部凝重的神情，而是连忙表态一定会认真配合调查。</p>

“所以你最后一次看到日向月是什么时候？”</p>

“大概是两天前的中午……月姐姐怎么了嘛？”宁次说完，忽然便发现眼前这名暗部正在执笔记录的手一下子僵住了。</p>

“伱说多久看到的？”对方呼吸明显有些急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