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惊天命案（2 / 2）

一名年长商人抚须道：“胡大人若知晓什么秘事，恐怕有人欲借其死掩盖真相。倒查之风，恐怕凶险万分。”</p>

另一商人接口道：“此事恐不简单，转运使身亡，或有更大风波。我等需谨慎应对，或许该先与官府缓和，避过锋芒。”</p>

余德孚沉默片刻，转头望向小石头，见小石头在一旁候命，忽然开口道：“小兄弟，你是叫小石头吧？”</p>

小石头忙应道：“正是，老爷有何吩咐？”</p>

余德孚缓缓道：“你今日听了许多，心中可有想法？不妨说来听听。”</p>

小石头稍作沉吟，随后开口：“余老爷，各位老爷，晚辈虽才疏学浅，但听了众位的讨论，心中却有几分拙见，若有不妥，还请各位海涵。”</p>

包房内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他，余德孚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p>

小石头略微顿了顿，随后说道：“眼下局势的确凶险，这场查税风暴既然已经箭在弦上，恐怕无论如何也避不过。若我们正面与官府对抗，海商行会首当其冲。依我看，现下最重要的是暂避锋芒，不让自己成为第一刀的目标。”</p>try{ggauto();} catch(ex){}

他见众人听得认真，继续说道：“不过，咱们手中并非全无筹码。官府虽表面强势，但背后也有软肋。以福州为例，去年福州的财政收入总共不过八十万贯，而其中来自海上贸易的商税大约占了二到三成，约为十六万到二十四万贯。这笔税收对于地方财政至关重要。”</p>

小石头环视一圈，继续道：“更为关键的是，这其中近六成的商税，来自各位海商行会的成员。换句话说，单单海商行会就为福州贡献了逾十万贯的税收，份额高达一成有余。如此巨额的税收贡献，官府恐怕不敢轻易打压海商行会，毕竟这可是福州的财政命脉。”</p>

包房内的商人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些量化的数据感到震撼。</p>

小石头接着说道：“官府表面查税，但我想并非要将诸位老爷的商号赶尽杀绝，毕竟，若他们真的将商号全部打死，那无异于‘杀鸡取卵’，今年收了钱，明年又能依靠谁来支撑税收？换句话说，官府的目的不是让商家覆灭，而是要威逼商家吐出更多的钱交给官府，如此推测，查税风暴不过是他们施压的手段。”</p>

余德孚微微皱眉，点头道：“的确如此，官府若真下死手，损害的还是他们自己的税收根基。”</p>

小石头继续道：“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明白，官府既想通过查税逼出钱财，又不会真正对我们下杀手。小人思量，知府钟大人内心深处，怕的还是打压得太狠，影响到后续的税收。因此，官府必会留有余地，而我们便可以利用这一点，争取到与官府回旋的空间。”</p>

包房内几位商人纷纷点头，显然对这一分析感到认同。</p>

一位年长的商人低声说道：“小兄弟所言极是。官府确实不至于真把我们赶尽杀绝，但他们这次来势汹汹，我们又该如何应对？”</p>

小石头微微一笑，语气沉稳：“所以我认为，当下最重要的是争取以时间换空间。官府终究还要倚仗海商行会的税源。而这场庆典，恰恰是个契机。若我们主动出手，将庆典办好，不仅可以缓解官府的压力，还能赢得喘息的机会。”</p>

余德孚眉头微动，问道：“你是说，借助这场庆典，主动与官府周旋，换取时间？”</p>

小石头点头：“正是如此。若我们能将官府裹挟进来，让他们不得不参与其中，那么我们便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谋划后续的应对之策。既然官府急需这场庆典来交差，那我们正好借此机会把局做大，逼着他们继续依赖我们，反而让他们无法轻易下手。”</p>

一位商人疑惑道：“但这庆典本来就是个赔钱的买卖，做大了岂不是赔得更多？”</p>

小石头轻声笑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将事情做得更大。制造出一个更大的问题，来解决眼下的问题。”</p>

“官府现在是既要办个盛大的庆典讨好朝廷交差，又要不花官府银白嫖诸位老板。既然官府是这个既要又要的心态，那我们索性就顺势而为，把庆典尽可能的往大里搞。最好搞得大过天，才有机会反客为主，把官府裹挟进来，拉着他们一起上船，到那时就万事好商量了。”</p>

余德孚眼中露出一丝惊奇，虽说是贺兴背后向他力荐过小石头的才能潜力，但听完这一番分析，余德孚还是没想到这年轻小孩，竟有如此老辣凶狠的江湖算计。</p>

余德孚把手轻轻往桌上一拍，缓缓说道：“小兄弟此话甚是有理。不过具体如何操作，还需再作细细筹划。”</p>

包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和缓下来，余德孚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目光扫过众人，显然已经心中有数。</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