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二卷 第五章 求如（2 / 2）

朓：“先做第一件，最后做自己想做的。我自己想做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最不该做。”</p>

眉：“做别人要求我做的，因为命令最优先。别人不允许我做的居然成了得做的，那就放在最后慢慢享受好了。”</p>try{ggauto();} catch(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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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假使有一天，你有能力再不把原来的主人放在眼里，你会怎么做？”</p>

晦：“有没有能力并不最重要，真想做无论如何都会去做，不想做的做了又如何？”</p>

弦：“如果连我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相信他很快就会被人消灭或取代。”</p>

朓：“先闭上眼睛，睁开时就会看到另一个主人。”</p>

眉：“换个主人，或是自己成为主人？其实都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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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倘使你找到自己唯一想做的事情，会不顾一切去做吗？”</p>

晦：“会。”</p>

弦：“倘若真的那样做了，恐怕连仅有的都会失去。”</p>

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唯一想做的，但我知道不能不顾一切。”</p>

眉：“有那样的事情？那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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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相”在和主人的问答之间，对同伴也有了一些前所未有的了解。表面上看一色漆黑，实际内里深浅不一。除了杀孽之外，有人还背负着多余的苦累和伤痛。</p>

看似纯粹，实则茫然；以为坚定，其实动摇；冷似坚冰，烈焰焚心；欲捧清泉，只得灰烬；无可奈何，灰心。</p>

他们的身份，能做和不能做的事情，从开始就已经注定。杀手没有背叛的资格，主人的期望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那被无数鲜血浸染的双手已无法负担自己的生命。他们有思想，但不能自我操控，他们需要主人的意志，用以承担罪恶——</p>

“我不得不这么做。”</p>

这是事实，也是借口。他们不想死，却也不知该怎样活着。</p>

既不用胡思乱想，也不用杀人的最佳状态，就是修炼。他们自从开始执行任务，就比以前更加拼命地修炼，变强是最好的理由，而原因其实更多。</p>

在坚韧不拔、锲而不舍、努力、强劲、疯狂的背后，是一种消极的逃避，他们在全心投入的自我较量中，无视自己，可以想要且能得到的，或许只有力量和死亡。</p>

法术的修炼和其他武功有很大不同，单靠反复练习积累收效甚微。身体的动作、心中的法念、气息的走向、内力的运用都没有错，然而法术的效果却微乎其微。</p>

没有足够的内力便无法使用法术，然而施术时内力不能直接使用，这其中的玄妙“月相”还无法领悟。四人的修炼少有进展，与通常的情况大相径庭。</p>

“月相”知道修炼武功需要相当的悟性，光靠勤奋或许补不了拙笨，但他们修炼这么多年，从来不曾碰到如此令人束手无策的情况。</p>

“月相”一边尽全力修炼，一边琢磨其中的奥妙，一边期待身体本身的熟悉领会，虽然未见成功的迹象，但是不言放弃的字眼。修炼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活着的证明，再怎么苦累伤痛也毫无怨尤。</p>

“月相”一直没有参透法术，却越来越被法术的神奇所吸引，越来越想一探究竟，深入到底。他们的执着或许是因为对主人的忠心，更或许是自身的执迷。</p>

“月相”问自己：“倘若一辈子都不能习得法术，要如何？”</p>

答案很简单：“那要修炼一辈子才知道，知道了也就不能如何了。”</p>

“月相”一直以来都因为表面上的勤奋刻苦、坚持不懈和高超的武艺、无条件的完美执行得到主子们的赏识，然而这一次，他们的表现不尽如人意，主人的观察和决断却令他们意外——</p>

“我不收徒弟，但可以教你们法术。你们有掌握强大法力的资质。坚持不懈的努力是基础中的基础，好的悟性也对修炼大有助益，然而大多数人就算学会法术，也无法达到必要的境界。</p>

法术并非执念越强力量越大，想凭冲动产生瞬间的爆发力几乎不可能。法术的使用不指向于想要达到的效果，而旨在调和力量本身。</p>

换言之，如果一心想着施术的目的，即法术将会发生的作用，便无法产生任何变化；然而如果一心一意将力量调和到极致，完全无视目的，法术将造成出乎意料的后果——不过至今为止，我还没见有人能做到那种程度。倒是在施术时力量调和不当、甚至失控，造成恶果的例子很多。</p>

我不想浪费时间，只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三年后，倘若你们四人联手无法打赢我离开，就请留下性命做我的墓葬。”</p>

“月相”没有也不需要选择，他们没什么可畏惧，只是在兴奋之余隐约感觉到一种悲哀，那是属于强者的无奈，令人感怀。</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