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第二卷 第十九章 算计(1 / 2)
丞州金宅守卫森严,游魂花了很多力气才发现,这里虽然有很多秘密,但和“沉星”似乎没什么关系。南巳侯喜欢藏书,收藏弓箭,但没藏宝剑。藏木于林才比较安全,独一无二的东西太显眼,容易被发现,所以“沉星”很可能不在这里。</p>
游魂向西堂主复命之后,得到的下一个任务是探查伊伯的林园。</p>
而二少主那边得到从朋园传来的消息,独孤氏暂未发现“沉星”,东辰公似乎也没自己带特别的东西回来。</p>
暗影门掌门并不急于知道皇宫的情况,他知道悦原兰桂城有一场好戏即将开演,谢幕之后,主角就会永远留在黑暗中,连影子都没有。</p>
大吉之日,如一场烟火,精心准备,燃尽成灰。</p>
大喜之后,一身是血的新郎在牢房中醒来。虽然他说自己进了洞房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顺风镖局老板迷昏新娘并强暴她,汤洛金怒不可遏杀死镖局老板,还发狂杀了几个兄弟和宾客,已被多人证明为事实。汤洛金倒地不醒时手里还紧握着杀人的剑。</p>
被迷昏的红秀清醒过来,感觉到身体的疼痛,红豆在床边对她哭诉了难以置信的经过,红秀很想再昏过去,但她咬着牙,让红豆叫来扈一凡。扈一凡和红豆一样,一夜没睡,红着眼。</p>
红秀感到头晕乏力,但还是支撑着问道:“汤洛金不会杀人,镖局老板更没理由对我怎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扈一凡脸色苍白,“我也不知道……但是,送他进洞房的两个兄弟、经过那边的小臬(注:臬,音niè)、坐着喝酒的华山派和尧光派的两位前辈都死了。我亲眼看见他杀了尧光派的潘叔后倒了下去。众人大惊失色,慌乱之余,发现之前先行离开的镖局老板赤着身子在洞房里,被从后背一剑刺死倒在床上……压着你。”</p>
红秀用双手捂住脸恸哭起来。完了,一切都完了!无论原因如何,这结果已足够毁灭。</p>
扈一凡没有说,华山派和尧光派的几个后辈差点杀了汤洛金,幸得镖局的兄弟们奋力阻止并及时报告祁大人,才暂时保住汤洛金的性命。但是,杀人证据确凿,汤洛金十有八九难逃一死。</p>
祁弘誉很想帮汤洛金洗清罪名,因为他了解汤洛金的为人,事已至此还有镖局的兄弟愿意相信他,正是因为他的诚恳正直。</p>
然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同一个结果——洞房中新娘的茶杯里放了迷药,和椅子上挂着的镖局老板腰带里的是同一种;所有死者的伤口都和汤洛金手上那把剑吻合,而那正是镖局老板的佩剑。再加上汤洛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两个人,而对他有利的证据一个都没有。</p>
祁弘誉也怀疑过是否有人设局用什么法术控制汤洛金的行动,然而没人看见可疑人物,现场也没留下蛛丝马迹。这样一来,汤洛金的情况——按律当处以极刑。</p>
因为汤洛金是两届绝顶论道大会“论剑”的胜者,有相当的名望,祁弘誉决定先将此事禀告西未侯大人。</p>
汤洛金被关在牢中。不到十天的功夫,红秀看上去老了十岁,失去贞洁这种事现在也不算什么了。虽然有祁大人的保护,死者亲友的情绪也得到一些安抚,她和红豆还算安全,只是红家小店不得不关门歇业,然而——</p>
“怎么会这样!”红秀不想当着汤洛金的面哭,可当她用颤抖的手把饭菜递给监牢中的丈夫时,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p>
“让你受苦了!”汤洛金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温柔。</p>
红秀说不出话,只拼命摇头。</p>
汤洛金:“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当天我看到那种情形真会杀了老板。”</p>
红秀:“你不会!不会……你不会杀人……”</p>
汤洛金:“谢谢你!那么信任我。我对不起你……我死之后……”</p>
红秀:“不要!”</p>
汤洛金:“你和红豆跟扈一凡离开悦原,重新开始生活。”</p>
“我不要……”红秀泣不成声。</p>
汤洛金:“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和一凡说好了。答应我,别让我担心。”</p>
红秀:“……为什么……”</p>
汤洛金:“这是命!我杀了六个人,赔一条命算便宜了。我只希望你们过得好一点。”</p>
红秀看着汤洛金的眼睛,不知是他也湿了眼眶,还是自己的泪水模糊了视线。</p>
红秀:“其实……我多想说……让你逃走啊……”</p>
汤洛金:“……逃不掉,认了吧。”</p>
红秀:“呜呜……”</p>
汤洛金伸手轻轻抚摸红秀的头,红秀无力地抓着牢房的柱子——多想一直在一起啊。汤洛金很后悔从未说过那句话,但现在说只会徒增牵累,竟然再也没有机会了。</p>
汤洛金被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兰桂城,也传到了“天玑”的耳朵里。他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有恶毒的角色设计陷害这位剑士,而且目的应该不仅仅是害死他那么简单。用逼人走上绝路的方法将人收为己用——最擅长这种伎俩的莫过于暗影门。</p>
在“天玑”看来,祁弘誉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官员,只是他那没有证据就不能办事的身份实在碍手碍脚。想来星照宫还没和暗影门正面冲突过,以“天下第一剑士”为开端或许不错,只是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了。</p>
“天玑”知道,只要去找一个人真相就会大白,但代价不得而知,风险很大,所以不用费力寻找证据,靠推断就够了。</p>
天下发生的所有事,无论再隐秘也逃不过一个人的眼,可惜他看得太多却无法作为,从而疲于理会。再说那些事情中的人都和他没有关系,而他最在意的人永远见不到,这就是所谓的界限。</p>
戊己山,戊峰。</p>
司元已经睡下,伊韵拖着紫色长裙来到观天阁承台,司符站在那里,仿佛世间只有他一个人。</p>
唯一与观天阁遥相呼应的释天阁中已空无一人,只关着一个谎言。伊韵没有通晓人世的能力,只能陪着他们享受孤寂。</p>try{ggauto();} catch(ex){}
伊韵:“不早了,休息吧。”</p>
洁白冰冷如月似雪的男人转过身,“你回来住,司术一个人不害怕吗,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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