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第三卷 第三章 青白（十四）（2 / 2）

他脸上一热，低下头。</p>

贝贝打开包袱，拿出一套月白色中衣，“这是你的，洗好换上，你身上这些该洗洗了。”说罢开始帮他解头发。他感觉皮肤上一阵酥麻，却很舒服，不知该说什么才好。</p>

头发散下，他正紧张，贝贝拿起包袱道：“贝贝在里面的小池子里洗，这里归你，好好泡泡吧。”</p>

他正为自己方才的妄想感到羞愧，贝贝离开前娇厉道：“不许偷看！”</p>

他还来不及反应，贝贝已经走了。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难以控制的感觉，他不敢在此时脱掉衣裳，仿佛怕解开最后一道束缚。他迫使身体坐下，让自己安静下来，哪怕脑袋里嗡嗡乱响，一刻不停。</p>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冷静下来，解去衣裳，把自己泡进热水里，靠着池边，闭上眼睛，呼吸着水气。</p>

“你还没洗好啊？”背后传来贝贝娇嗔的声音。</p>

他心里颤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如何答话。</p>

贝贝欣然道：“我帮你沐发吧。”</p>

闻言，一双手撩水揉搓着他的头发，他移开一点，扬起头，任她摆弄着。</p>

末了，她轻柔抚摸着他的头，“洗好了。温泉不能泡太久哦，我到山脚等你，记得把东西拿好。”</p>

他不敢应声，不敢回头看，听脚步声远离之后，赶紧起身穿上中衣，把自己那身衣服叠整齐拿好，下到山脚。</p>

在月光下等待他的，是袅娜娉婷的身影，飘逸的衣裳，绯红的容颜，笑得迷人。“这身衣服很适合你。”</p>

他不敢回话，径直向前走，经过她身边，加快脚步，她跟在他身后，没有叫他慢一点。</p>

行至院前，东方煜犹豫着是否应该回到船上，贝贝的脚步声临近，他刚想开口，就听贝贝道：“后院有水，把衣服洗了吧，要我帮忙吗？”</p>

他回头看她，终于能正常说话：“不用，谢谢！”</p>

她领他到后院，点了灯，告诉他水和东西在哪儿，让他自便，又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喝下。“泡温泉要多喝点水。”然后回屋了。</p>

他的衣服刚刚洗好，她就出来了，“贝贝帮你一起晾，晾这边，风比较大，明天上午就会干了。”</p>

她边说边把衣服展开晾起来，他也学着她的晾法，很快弄好了。</p>

贝贝领他来到一个房间，里面有一张藤榻。</p>

贝贝：“只能委屈煜哥哥在这儿将就一晚，因为这里只有一张床——在我房里。”</p>

贝贝笑得甜蜜。东方煜移开视线道：“这儿挺好，多谢！”</p>

贝贝：“不早了，歇着吧。睡前记得熄灯。”</p>

可爱的话语随美人消失于门后，东方煜于榻上盘腿而坐，冥思良久，方才睡下。</p>

东方煜每天都会早起练功。这日起来一开门，就见贝贝正立于屋外。</p>

贝贝：“我告诉你在哪里洗漱。”</p>

热水、手巾等等全都准备好了……</p>

东方煜练功时神志是恍惚的，身体凭习惯行动，照例收功、静息，无人打扰。</p>

早饭时间到了，饭也好了，都是对身体好、味道也好的。吃完照例抛铜钱——正面，到他洗碗，贝贝也帮忙收拾。</p>

有事做还好，一闲下来就尴尬。</p>

东方煜：“我去看看衣服干了没。”</p>

贝贝：“快了。”</p>

东方煜到后院伸手一摸，果然还没干透，回屋，贝贝对他笑笑，“看书不？”</p>

东方煜：“好。”</p>

两人移步到书房。东方煜从书架上取了本文集，坐下翻看。贝贝沏好茶水，将画卷于案上展开，磨墨，起笔作画。</p>

东方煜端起茶杯，看见她专注的神情，一笔一画一丝不苟，虽然看不到画的内容，但他很欣赏。</p>

东方煜放下茶杯，继续看手上的书，找不见方才看到哪里，想起刚刚忘了喝茶，臊热了耳根。好不容易回到书上的内容，却是“似把芳心、深意低诉”。</p>

他顿了一下，合上书本，起身到窗前眺望，仿佛看见远处的海水，一浪又一浪。</p>

再看她，素颜粉嫩，不假施朱描翠，服饰简单，文雅又娇媚，目光落于笔下，不思游移。他又记起方才的词句，不知该想到哪里。他索性回房取了钰剑，到前院练起。</p>

东方煜出了身汗，有点渴了，刚要进屋，贝贝端了杯水出门递给他，“喝点水吧。”</p>

他喝了水，她又帮他擦汗，“衣服应该干了，正好换上。这身请你帮忙洗了吧，我去准备午饭。”</p>

东方煜听话照做，报酬是美味午餐。饭后，东方煜等着抛铜钱，却听贝贝道：“我们一起收拾吧。”</p>

东方煜：“好。”</p>

贝贝：“煜哥哥午睡不？”</p>

东方煜：“会休息一刻。”</p>

贝贝：“那你回房歇会儿，我也小憩一下。”</p>

两人各自回屋，贝贝躺下小憩，东方煜在榻上打坐，有些心绪不宁，他该走了，却有些舍不得。他被钉在那里，就这样过了将近半个时辰，贝贝也没来叫他。他只好费力站起来，整装准备出发。</p>

开门，没人，正常，他却有些失落。堂中无人，书房也没有，离开之前总得告个别，但他转了一圈也没找见贝贝。</p>

难道她还没起？东方煜看着贝贝的房门不知如何是好。他轻轻走近，敲门，没动静，又敲了两下，还是没反应。他若有所失地离开，在饭桌上留下三两银子。</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