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第三卷 第三章 青白（十七）（2 / 2）

东方胤有些委屈、害怕，只好拼尽全力，与义父打得难舍难分。猛然间，青龙剑刺进东方煜的胸口，东方胤惊愕不知所措。</p>

东方煜微笑柔声道：“青龙剑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青龙剑会教你如何使用它，它可保你无疾不死，只是，只有二十五年的时间。</p>

在此之前，你要决定是否用同样的方法把它传给下一个人，还是让它在你死后自觅其主。只是后者的风险很高，且没有主人的青龙剑可能对地界产生不好的影响。</p>

决断在你，我只能陪你到这里，愿你好运！”</p>

东方煜似乎被青龙剑吸纳了一般消失于无形，而后青龙剑便从东方胤的手掌进入他的身体。他感觉到异常强大的力量，无法言喻。</p>

这时，莫茗盛装出来，拾起地上的钰剑，看向东方胤寻求解答的眼睛，肃然道：“你的生父是‘剑神’白昊天，他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你义父。</p>

他和你义父相邀比武时身体已经不太好了，但你义父心里始终认为他是因自己而死吧，所以决定把一切都给你，却也让你担负这沉重。”</p>

东方胤笔直地立着，听着。</p>

莫茗：“书房的案上都是你义父留给你的东西，有信、有物，你慢慢看，就懂了。”</p>

莫茗顿了一下，神思迷离，“咱们最后一次回林园已经是一年前了，父母亲、外公、还有锋，我还有你们……”</p>

没等东方胤反应，莫茗已将钰剑刺入腹中。东方胤震惊哑声，奔过来扶住师娘。</p>

莫茗倒在他怀中，继续道：“刎颈比较轻松，这样很痛，但我还有些话想告诉你。”</p>

东方胤慌乱中唤出青龙剑，“青龙剑能治好您吧！”</p>

莫茗笑一笑，“很可惜，它只能救主人自己。”</p>

东方胤不知该怎样才好，他想为师娘止血，莫茗抓住他的手，摇摇头。</p>

莫茗：“你义父要我照顾好你们，但是很抱歉，虽然我想让他看到我不是只属于他，可我还是只想追随他。对不起！我给你喝的是白曼陀罗，你只是睡着了而已。</p>

当然，我爱你！还有锋！我不知道锋能不能原谅你，或许让他恨你，你们都能活下去。你走吧，暂时不要见他，让彼此冷静一下。</p>

你义父说，你庾姨可能在悦原兰桂城程老板的乐楼里，你可以去找她，她也许是你义父真心喜欢的人，虽然你义父否认。”</p>

莫茗的话语断断续续，最后，她用尽所有力气拔出钰剑，颤抖着递给东方胤，“这也是你的，拿好。把我留在屋里，带上属于你的全部，离开这里。一生很长，好好过。”说罢闭上了眼睛。</p>

东方胤收了无用的青龙剑，不堪言状，抱着师娘，跪在那里，久久不起。</p>

终于，呼吸平稳下来，他将师娘抱进屋里平放好。师娘神态安详，除了身上的大片血迹，就像睡着了一样。</p>

他换下血衣，洗净钰剑和自己，收拾东西，看了义父留给他的一封信，不知该感慨什么。他有些放心不下弟弟，但他此时也无法面对他和自己，只好遵照师娘的话，离去。</p>

他最后一次看了师娘的容颜，在凌锋回来之前，开始了漫长的流浪。他谁也不是，只是东方胤。</p>

走了很久，凌锋还没有追过来，他还太小，他应该在埋葬、悼念姨娘。东方胤想像着弟弟的悲怆，误闯了一个被他称为幽兰谷的地方。他安抚了心情，继续前行。</p>

大雪降下，在辽泽岸边，他想起了义父和师娘，遇到一个仿佛很伤心的少年，又想起了弟弟。</p>

他找到庾姨，又去了林园，始终没有人惩罚自己，他不知该庆幸还是压抑。</p>

他继续流浪。他是东方胤，是多才多艺、无疾不死、孑然一身、逍遥自在的旅人，随着时光，到任何地方，就这样。</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