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兜术天王神宗玉书》(1 / 2)
仙业正文卷第二章《兜术天王神宗玉书》<b>最新网址:</b>这卷道书托在手中,如是有万钧之沉重,而在陈珩心中方生出此念头时,却又骤然一轻,重负悉数消去,仿若他只是虚握着一团空有形而无质的云光,分毫不显体量。</p>
以目看去。</p>
只见正册上赫然镌有几个龙飞凤翔、变移无常、穷综幽微的大字。</p>
其清光溢壁之状,夺人目睛,煞是皎洁明净——</p>
如若玉田湛湛、银海洋洋!</p>
“《兜术天王神宗玉书》……”</p>
陈珩缓缓念出这些文字。</p>
他袖袍微动,刚欲翻开这卷道书来做观看,手中之物却倏尔化作一团法光,直撞入他的面门。</p>
脑中霎时多出了无数古怪文字。</p>
将神意运起,细细一察。</p>
才觉这些文字竟原是一篇修道法决,其高上玄妙,绝不在于《神屋枢华道君说太始元真经》之下!</p>
哪怕是粗粗一观,亦不免心怀震撼,念头摇动!</p>
“你修行的《神屋枢华道君说太始元真经》,乃是九州四海内至极的练炁道书,为劫仙老祖亲自创出,神屋枢华道君所转述,但可惜,这门法决仅为做筑基之用,却再无下文。”</p>
君尧缓缓开口,语声如远谷流响,低沉而清亮,肃然有灵气。</p>
“其实我同你一般,早年间皆是散修出身,这卷道书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侥幸得来。</p>
赖它之助力,我开出了上等紫府异象,至于后续被恩师接引入下院,同样也有它的一份功勋所在。”</p>
紫府——</p>
陈珩脸上若有所觉,不禁点头。</p>
哪怕方才仅粗略一观,不过看了个大概。</p>
但他也知晓,脑中的《兜术天王神宗玉书》,正是含有了紫府、洞玄这两境的上乘修行法决!</p>
阐述详尽,立意超卓!</p>
他的《神屋枢华道君说太始元真经》不过筑基道书,仅能够修行到筑基三重,便再进无可进,需又寻得一门新法决,才能擢升自家功行。</p>
而《兜术天王神宗玉书》却囊括紫府、洞玄境界,倒是正好接上了这断缺!</p>
“上等紫府异象……此书虽是道子的机缘所得,却绝是不输于八派六宗的秘传经典了,也不知有何来历,究竟为哪位大神通者所创?”</p>
感受到《兜术天王神宗玉书》的那股高上无极、仿是能够总辔鸿蒙太空的慷慨气韵,陈珩心下暗道。</p>
若真个相论起来。</p>
九州四海之内诞出的“开府真法”足有数万之多。</p>
再加上前古遗泽,和一些天宇、地陆的掠夺所来,那便更是数之无尽了。</p>
可纵是“开府真法”密如夜间繁星。</p>
能够开辟出上等紫府异象的真法,却依是寥若晨星……</p>
同筑基真炁的九阶三十六品一般。</p>
紫府异象亦有上中下三等之别。</p>
每一等间的差异,可都几乎是天差地别!</p>
似是这等能开出上等异象的紫府道书,向来也仅在八派六宗和十二世家流转,从未走漏!</p>
可以说,陈珩脑中的《兜术天王神宗玉书》若是一经泄出,足以惹得八派六宗之下,无数道统、宗派间打生打死!</p>
伏尸百万,流血漂橹!</p>
……</p>
似看出了陈珩心中疑惑,君尧微微抬眸,淡声道:</p>
“因‘太始元真’之故,你的道基本就是罕有能及,若后续修行的法决低劣粗陋,哪怕仅稍逊一筹,亦是要浑浊了一身精纯元真,耗费前功,为日后行道埋下祸患。</p>
我予你的《兜术天王神宗玉书》乃是昔日道廷太子长明的创造,其并不在太始元真之下,倒是可以放心修行,无有挂碍。</p>
陈珩,方才你已是做了阅览。</p>
若我言说它与‘太始元真’相异,是能够直指合道成仙境界的天地奇书,你会如何作想?”</p>
此时。</p>
君尧忽得话锋一转,含有考量意味,道:</p>
“你可知晓,我为何不传你《兜术天王神宗玉书》的全篇,只到洞玄境界,便戛然止住?”</p>
陈珩闻言微微皱眉,仔细思量了一回。</p>
片刻后。</p>
他将手一拱,沉声答道:</p>
“因为玉宸派!”</p>
“不错。”</p>
君尧颔首,示意无差。</p>
……</p>
既入了四大下院修行,便等若是在身上打入了玉宸派的标识。</p>
之后争夺十大弟子的席位,拜入上宗,再以求晋升为真传,甚至道子。</p>
这才方是玉宸派这方前古仙门最为正统的擢升之径!</p>
无数长老、上真,诸位殿主,乃至掌门和大德祖师,皆是遵循着此法,一步步晋升而来。</p>
而似是八派六宗之流,皆有各自的金丹大道。</p>
唯有真正的嫡系亲传,才能够得授,是前古长生秘传!</p>
反之。</p>
也唯有修行了派中的金丹大道,凝出各家独有的上品金丹之人。</p>
才方能被视为真正嫡系亲传,日后也才能够被诸真放心委以重职!</p>
大道之争,步步艰险。</p>
一昔行差踏错,便恐是将来的万劫不复、追悔莫及!</p>
君尧之所以不授陈珩《兜术天王神宗玉书》全本的用意,正是欲要他专心谋求玉宸的金丹大道,勿要为外经所迷惑,以误了日后大事。</p>
“本还欲点拨你一二,但看你现下应答,倒是无须了,下院里的些许阴私谋算,于你而言,应不过是障目埃尘,伸手便可拂去。</p>
再多赘言,却也是我的饶舌。”</p>
君尧起身,缓缓拍了拍陈珩肩头,脸上微露笑意:</p>
“我坐化之后,若事有不谐,你可修书前往荀秉之处,也便是方才与我同案共坐者。他是我至交好友,可以相托生死的情谊,定不会负你。”</p>
“道子。”</p>
陈珩后退几步,将袖袍一敛,郑重其事稽首一礼,躬身道:</p>
“此恩深重,珩纵碎身亦难偿还,恳受一拜,若珩将来侥幸修行有成,必——”</p>
而他话还未说完。</p>
君尧已是微笑打断道:</p>
“不必记挂于心,陈珩,你并不欠我。”</p>
此时。</p>
忽闻窗棂微颤。</p>
凛凛山风把檐角金铃吹得丁丁当当地轻响,也将内殿萦绕的烟云吹拂开了一角。</p>
但见西面的侧壁上,正悬挂着一张图画。</p>
画上是一个穿着黄衫,明媚娇俏的少女,她站在一艘乌篷小船上,脚下是清波悠悠。</p>
两岸月桥花半吐,红透肌香——</p>
“……”</p>
君尧顺着陈珩视线看去,神情微微一怔,随即却缓缓移开了目光。</p>
“她是陈嫣,我的道侣……”</p>
陈珩感觉对面之人似沉默了片刻,才接着淡淡开口:</p>
“你且在希夷山上再住上几日,等我将你名姓注入了金籍,坐实身份之后,再去下院修行罢……世事如舟挂短蓬,或移西案或移东,还望你能够不坠心志,善得始终。”</p>try{ggauto();} catch(ex){}
“多谢道子教诲。”陈珩拱手言道,</p>
“勉之,勉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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