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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村口的一棵古树下,一只大黄狗卧在树下,摇着尾巴感受着夜里凉风。

白云村里,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笼。零零散散的蜡烛光从村头照到村尾。

及至村尾,一间三舍小院也悠悠亮起了灯光。

裴苒小心翼翼地把萧奕放到床上。他还是没有意识,眉头下意识地皱着。似乎梦中极其难受。

裴苒是绕小路回来的,她住在村尾,若是从村口进,少不得要让人知道她带人回来了。

裴苒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萧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闭着眼,薄唇抿得很紧,似乎在抵抗着什么。

裴苒蹙起眉尖,眼中有困惑。

他的表现,不像是伤口引起的疼痛。

腹部那样的伤势,他都能淡而处之。可如今,他却像是遭受了什么致命的伤害一样。

裴苒抿了抿唇,拉起被子给萧奕盖好,几步出了屋子。

家中还有些草药和绷带,裴苒取了草药,将草药碾碎成药汁,又拿了剪刀,搬来清水,重新回到屋里。

萧奕依旧躺在床上,只是身上的被子被扯开,他似乎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裴苒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凑过去仔细地听着。

萧奕的话含糊不清,裴苒只隐约听见一个“热”字。

热?

裴苒下意识地看向外面。

外面呼啸的风声不止。夜里是有些凉的,所以她刚刚才会给他盖上被子。

他却嫌热。

裴苒不解地蹙起眉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她一手摸上萧奕的额头,停了良久又缩回手,不解地看着自己手心。

他不仅没发热,体温还比自己低许多。

不是伤口引起的炎症。

裴苒压下心中的困惑,准备先处理伤口。她将毛巾用水沾湿,回过头去看萧奕。手一伸,在碰到玉质腰带时,冰凉的触感让她一愣。

屋里点了蜡烛,更能看清楚躺在床上的人是何模样。

他的肤色偏白,狭长的凤眼紧闭着,薄唇紧抿。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让裴苒生出一种荒缪的感觉。

好像一个病美人。

而她,正准备亵渎这个病美人。

裴苒赶紧摇了摇头,甩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在月老庙里她都解过一次了,现在这不算什么。

裴苒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小心翼翼地解着玉带扣。

有过一次经验,这次就要顺利许多。

“咔擦”一声,玉带扣解开。

腰带松散地落下,拢好的外袍松开了些,隐约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心口的地方能听见小声的“擂鼓”。

裴苒按了按自己心口,安抚自己不要太紧张。

或许是他昏迷着,她反而比在庙里时更紧张。

生怕……他忽然睁开眼。

而正好像一个登徒子一样在解人衣衫。

裴苒越想越紧张,一边解开外袍,一边极快地看了几眼萧奕。

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解人衣衫,里衣被她豁然掀了上去。

裴苒极快地瞟了一眼萧奕,萧奕的眼睫似乎动了动。

裴苒立即吓在原地,指尖还点在里衣拢起的尖尖上,动也不敢动。

裴苒仔细地看着萧奕的动作。

萧奕却又安静了下来,仿佛刚刚眼睫那点颤动只是她的错觉。

裴苒停了好久,见萧奕真的没动静之后,才回过头。

一侧头,便能看到那染血的白布。

白布一剪开就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腹部的伤口很深,伤口周围的血渍已经凝固。

裴苒仔细检查了一下,用清水将伤口周围的血污小心地洗干净。

她的手有点抖,又生怕弄疼萧奕,动作小心无比。

裴苒越擦越觉得难受,鼻尖越来越酸。

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将毛巾重新洗干净。

一盆清澈见底的清水转眼间被血水染红。

先前的草药起到了止血的作用,裴苒将伤口处理一番,重新敷上新的草药。

绷带很长,裴苒起身,半俯下身去。她双手绕到萧奕的背后,一点点把绷带拽出来。

绕一圈,再拽出来。如此往复,没有一点不耐烦。

她专注地包扎伤口,没有注意到自己离得很近,耳边的一缕碎发落下来,正好落在肌肉分明的腰上。

一晃一晃的,在萧奕的腰间来回扫过。

躺着的人眼睫动了动,眉间的川字加深了些,却只能徒劳地闭着眼睛。

崭新的白布将伤口包扎得完好。

裴苒松下一口气,将屋里重新收拾好。

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深,月色如水。

裴苒回到屋中,打算再看看萧奕的状况。她走到床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萧奕重新盖上被子。

躺着的人忽然呢喃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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