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和萍埋了黄羽毛鸟还点了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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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坐了牢,我在学校里成了受同学欺负的人。《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班干部我没选上,说心里话,这班干部当不当我不稀罕。峰总带着人欺负我,杨老师批评过他几次,说:“不能搞珠连,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老子犯了罪不能让儿子顶。”但是峰就是不改,一瞅见机会就会骂我是通奸犯的儿子。一次课间玩耍时,我在打猴(陀螺),因为我的猴上面有一个铁圈套,碰猴时,同学们的猴都碰不倒我的猴,吴平安的猴在被我的猴碰倒时,峰在一边鼓动吴平安说:“啥人都敢欺负你!你太松了。”吴平安就开口骂我小通奸犯。我没吱声,峰就起哄,吴平安更来劲了,他过来踢倒了我的猴。我急了,拾起戴铁圈圈的猴,朝吴平安的打了过去,猴打到了吴平安的头上,他头流血了。

吴平安哭了。

老师没收了我的猴,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敢这样耍。”

我说是峰带着吴平安他们先欺负我的。

老师说:“你现在要学会夹尾巴。”

夹尾巴?对我一个才十几岁的娃来说,不是太懂,但感觉得到老师是为我好,老师是让我在别人欺负我时忍下,将气咽倒肚子里。

吴平安头被我打破,我回到家,我娘知道后将我狠狠地打了顿。

第二天放学,我与萍一人走到路的一边,相互能看到,又假装无意走在一起。这时,峰骑着自行车来了,他估意将车骑在我与萍中间,还时不时的对我冷笑,我不理他,他朝后面望着,一会儿吴平安领着他哥哥吴西安就来了,他们冲到我面前,兄弟两人一人拉我一条胳膊,要拉我走。马路对面的萍看到后,赶紧往我家跑。吴家兄弟俩将我拉到村外的砖瓦窑洞里,吴平安与他哥左右开弓,打得我鼻子嘴全是血。峰在不远处双腿跨在自己车上看执闹。

“你服不服!”吴平安的哥哥边打边问。

“不服!”我咬住牙,就是不说服字。

他们打得我上衣全被血染红了,一村民看见忙上前说:“你弟兄俩要打死人哩!”这时,萍领着我娘跑来了。

回到家,我娘将我的上衣脱下,拿着衣服去找吴家,吴家说:“你儿子先打我家平安,看头都打破了。”

我娘说:“哪也不能这样将娃往死里打呀。你家老大可是大人了,手多重。”

十多年后,我当上军官回家时,吴家老大吴西安一天夜里找到我,说请我喝酒去。我问:“为啥!喝啥酒?”

“喝长武大曲。”吴西安将我拉到他家,一盘花生米,一盘炒鸡蛋。吴西安的媳妇说,只打我回家探亲,他男人吴西安就嚷着非得请我喝顿酒不成。我笑了,我心里知道吴西安的意思,但我没说捅开这层纸。

那天我不想喝,吴西安自已喝下满满一杯,然后将酒杯倒满,非让我喝:“你不喝就是看不起哥。”无奈,我喝了口。吴西安一杯接一杯地喝,一会儿就喝醉了。半夜时,我要回家,吴西安将我送出大门,对他媳妇喊道:“你先回去,这里没你婆娘们的事。”然后送我往家里走。走着走着,吴西安突然哭着跪下了,他拉住我的手往他身上打,边打边说:“你打你西安哥,打打。”我吃惊地呆住了。

“西安哥你做啥呢?”我问。

吴西安这才说透了喝这顿酒的原因:“哪年我将你打得太恨了。到现在一想起还犯心病。”

我说我早忘记了。我知道,吴西安醉了,但心里灵醒着哩。

“真忘了?”吴西安边哭边问。

我拉起吴西安,说:“真忘记了!”

吴西安摇摇头说:“你告诉我真的不记哥的仇。”

我说记啥仇,我记得清清的是你带我与平安去偷西瓜,偷的净是生瓜蛋子。

吴西安一听“扑哧”笑了,他说他也记得小时一个起偷瓜的事。这酒醉人就是这样,说糊涂又不糊涂,说不糊涂又糊涂。

吴西安说:“哥现在日子过得滋润得狠,给人道水泥粮柜,一个能挣一百多。我现在挣了几万块钱了。”正在我吃惊吴家老大成了万元户时,吴西安问我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我知道他没有恶意,我笑了说没你制作水泥粮柜挣的多。吴西安一听,乐了:“你是给公家干大事的。看不上我们下苦挣得的钱吧?”我不知说什么好。

吴西安紧紧搂住我肩头说:“咱们一个村,你小子真行,打得那样重就是不服输。就是大人也扛不住。你从小就行,要在战争年代,你一定能成为江姐刘胡兰董存瑞。”

吴西安这顿酒喝得让我感动:一件过去了十多年的恶事让吴西安这样心负重罪。这才是人向善的内心力量。负罪感,是一个人善良慈悲感恩等一切德行的影壁墙,她竖起在人心灵,便能阻挡欺盗奸诈凶恶的妖魔侵入。

但对于峰,我一直没有去捅那层薄纸,尽管峰后来的妻子玉花的妹妹玉珍嫁给我的弟弟,但我与峰几次相聚,谁都没再提童年的老事,可能我与萍、峰三人童年的恩恩怨怨,现如今,成了尘封的一本旧书,这书不能翻,要是硬翻开,扬起的净是尘埃,还会炝人鼻迷人眼乱人心,坏了当下平平常常的相融的情致。毕竟现在还算亲戚呢。

越不想提的旧事,往往是越难忘怀的事。

杨老师要生娃了,知青夏小雪来给我们当代课老师,教语文课,还临时当我们的班主任。我不喜欢她,因为村里人说她巴结周家,和狗尾巴好上了。我想,她来能来当代课老师,而不是那个圆圆脸的王欢欢来,就是她会舔公社和大队领导的尻子。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今天上课,我们学习造句!”夏小雪拿着城里人的腔调对我们说。我语文学的好,别说造句,就是写作文,杨老师在时总是将我写的作文当范文来读的。

天真!夏小雪在黑板上写道这两个字。让大家造句,看谁造的好,谁造的能出人意料?

许是夏小雪年龄小,很快她在课里课外跟我们玩在一起了。

“天真:我奶奶天真无邪!”秋芒造句引起大家的哄笑。

“天真的要下雨!”峰说完往窗外天空上望了望,他得意地向萍瞟了一眼。我看不出,峰造的句子有啥出人意料的。

夏小雪又在黑板上写了个词:一边一边

老师刚写完,峰又举手站了起来:“我爹他一边脱衣服,一边穿裤子。”

哈哈哈,这回同学们大笑起来,我看了峰一眼,心想你丢人死了。夏小雪让我站起来,问我峰这个句子造的有啥问题?

我说:“峰他爹到底要脱还是要穿啊?”我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峰气得瞪了一眼,我心想,谁叫你语文学得不怎么样,还在这逞能?

上自习课,我看到峰带着一帮人去打篮球,本来我不去,我不喜欢打篮球,但我看到萍跟着去了,也随后跑到了操场。

可是,峰不让我打,我说篮球是学校的,又不是你家的。我抢过篮球,就往球筐里扔。这下惹恼了峰,他冲我过来,我不服软,没想到,峰一把将我推倒到操场的土涯下了,顿的我感觉胳膊钻心的疼。我被送到医院,医生在我胳膊上夹起了两块板板,我的胳膊骨折了。我娘哭了,找到峰的爹周狗牙和峰的爷周无田。

峰的爹说:“能有这事?看我不打断他的胳膊!”

峰的爷说:“意外,娃太碎,不懂事!”

我爹在农场知道了此事,吵着要回家看看,马场长说这可不行,劳教犯咋能说回家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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