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蓝衣刺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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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桥外,日本第五陆军病院。

龙四海、周不起、李源等一干兄弟们围坐在骆霜晨的周围,正在谈笑着前夜肖记棺材铺和昨夜三仙观旁发生的事情。

“陆哥,你是不知道,周不起这家伙装的,真像个铁杆地痞,这把那个王三七折磨得,都吓尿了。”李源一边学着周不起的腔调,一边在床边手舞足蹈模仿着。

显然,三仙观发生的一切,骆霜晨也都知晓了。

不一会儿,“江湖怪杰”孟加发和“奇巧玲珑虎”花非华从外面进来,二人提着四个大食盒,进得屋来。

“这几天顾婶都累坏了,我看着心疼,就自己上灶做了点拿手好菜,让陆哥和弟兄们尝尝我的手艺。”孟加发说。

骆霜晨说:“太好了,大家一起来,硕非兄弟,你给我讲讲在三仙观那是怎么设计机关的?我也纳闷了,没有人时,灯能定时熄灭,那个木头人还能来回走,有意思。快点,四海去别的屋找几个凳子,咱们边吃边聊。”

一时间,病房里成了这帮兄弟们的饭厅了,小弟兄们在一起,有说有笑。

众人快要吃完饭的时候,纳兰和王之佑陪着一个肥胖的警察来到了病房。小弟兄们收拾一下餐具,都闪了出去。

纳兰微笑着说:“兄弟,你看谁来看你来了?”

陆黎把身子正了正,将披着的外套闪在身后,抬腿要下床。

“这位也是你的新领导,警察厅副总警监、副厅长苟村七阅先生,他听说你还没正式上班,就受伤住院了,他坚持来看望你。”王之佑抢先说。

骆霜晨心理明白了,敢情这就是“小二管大王”中的那个“小二”,这满洲国好像哪个部门都这么个模式,心中暗骂,他奶奶的,有朝一日老子都让你们滚蛋。

“陆黎何德何能,让苟村厅长大驾光临,羞煞我也。”

这个苟村七阅,年纪大约40多岁的样子,个子矮,倒放着秤砣形的小脑袋,小眼睛,蒜头鼻子下留着个仁丹胡,体形臃肿,像一个大冬瓜立在那里,黑皮制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极不相称。就听他说:“陆桑,我听军政部最高顾问多田骏将军向我说起,你地是日本江田岛海军兵学校的优秀毕业生,是满洲帝国的精英。”显然,他的汉语说得很是瘪嘴。

看到这里,骆霜晨就用日语和他叽哩哇啦地聊了几句。内容不外乎就是自己资历尚浅,请多关照一类的话。

寒暄一会儿,苟村七阅就起身告辞了。出了病房,他看见门口有十多个青年小伙子,很是惊讶。

“王将军,这都是什么人?”苟村七阅问身后的王之佑。

“苟村厅长,他们都是于芷山将军和纳兰将军的心腹之人,让他们来当个帮手,照顾陆黎的。”

“哦,我的明白了。这个陆是个人才,是我们大日本培养出来的杰出人才,我的很是看好他。”

纳兰和王之佑将苟村送走后,二人又回到了病房。王之佑就将这两天,于芷山安排他调查刺杀案的情况向陆黎简单说了一下。

“甫年兄,这回我是真的见识到了咱兄弟的身手,那就是快如闪电一样,要是我,那把飞刀可是拦不住,因为来得太突然了,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厨子身上,谁成想飞刀杀人,好险啊。”

“立三,见识到了吧,我去兴安,差点被珠河游击队给活捉了,就是咱兄弟,匹马单刀,一枪没放,冲入人群把我救了出来。”

“呵呵,甫年兄你是最重情意的。经过调查,我了解到,凶手和太白居无关,但是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还没查到。看身手,不像是共党所为,况且于阁老虽然在为日本人和帝国做事,但他从没有和共党产生仇怨,共党也不可能急于处死他那是谁呢?那个杀手趁乱逃跑了,那个帮忙拉电闸的人在跳墙时被程恭年给打死了。现在看,萧子兰实质上是日本人的眼线,日本人千方百计才把于总挖过来,他也不可能对于总动手。唯一可能就是关内的了。但我也不确定,在那个被程恭年击毙的人后背上我发现了一个纹身,我让人画了个图样,很多人都不认识。

说着,从衣兜中拿出一张纸,给纳兰他们看。纳兰很是疑惑,骆霜晨说:“这是以骷髅为核心图案,下面是两柄交叉的宝剑。我似乎有点印象。……我记得在汤玉麟手下时听说过。1930年,黄埔系贺衷寒黄埔一期、滕杰黄埔四期、曾在日本留学向提出要以德意法西斯思想改组和重建学习墨索里尼的黑衫运动、希特勒的褐衫运动,发起成立蓝衣社,一切主张惟领袖之命是从,其组成人员,以着蓝衣为标志。蓝衣社在创立时模仿了共济会的制度和结构,有特殊的服饰、徽章、秘密手势和联络符号,内部自上而下分成四层,分别是、力行社、复兴社和革命青年同志会。1932年委任刘健群任军事委员会政训处处长,在南京创办政治训练班,该班招考高中程度以上学生1000人左右受训,毕业后等于黄埔学员身份,一律吸收为蓝衣社社员,备作军队政工的干部。在“蓝衣社”的基础上,1932年4月1日命戴笠成立“三民主义力行社特务处”,简称“力行社”,其主要成员都是蓝衣社的核心骨干分子,可以说“力行社”是“蓝衣社”骨干组织。如果没错的话,这个图案应该是属于蓝衣社外围组织成员的专属纹身。这个组织专门为对所有异己人士和危险人物搞暗杀行动,据说仅在1932年共杀死元老达9人。”

王之佑听到这些,“大吃一惊,也很是激动,毕竟这大大缩小了他的侦查方向。我的弟弟,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呀。”

纳兰说:“虽然说于总不是元老,但他在东北军中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呀,论资历不比否些要员浅,而且就东北来说,于总的作用是任何一个元老也做不到的,包括那个反复无常的马占山,那张海鹏更比不了。郑孝胥、熙洽和张景惠为政还可以,整饬留在东北各地分散的东北军非他莫属。故此,不排除戴笠的蓝衣社人员渗透进东北,对于总下手,因为老蒋还是对少帅不放心啊,东北军不灭,老蒋难以安睡呀。”

王之佑说“经甫年和寒生兄弟一启发,我的思路清晰了,回头我再安排人作详细的调查,看来罗维显那个草包是帮不上我什么了。这样,甫年,我立即把这个新情况向于总汇报,你们哥俩个先聊一会儿,记住,等兄弟伤好了,哥作东,太白居,来个不醉不归。”

纳兰拍着王之佑的肩膀说:“立三你呀,就是雷厉风行,在证据还没有特别充分的时候,向于总汇报时别把弓拉满,别怪我多说啊?呵呵”

王之佑正色说:“甫年兄说得有道理,弟心中有数,让你的司机送我回军政部。寒生老弟你就安心养伤,我也把你受的伤的情况向老于说一下。”

骆霜晨说:“哥哥,我就不送您了,让四海送您回军政部吧,三哥再有事也好安排。”

王之佑说:“说的对,那敢情好了。那我就走了啊,我的三爷,您多坐一会儿。”

骆霜晨向屋外喊:“四海,你开车送王将军回军政部。”

纳兰也没有远送的意思,站起身来,向王之佑一摆手,就又坐下了。

四海应了声,先站在了门口。

待王之佑离开了病房,兄弟二人才说起了机密的话。

“寒生啊,眼下为了在新京站稳脚跟,必须笼住几个人,纵然王之佑是行伍出身,也是个干才,暂时不能策反他,但我可以凭着与他的交情,把他利用好。你方才对于蓝衣社的分析,给了他很好的启发。”

“三哥,我感觉那天晚上那个程恭年的表情怎么那么僵硬呢?他除了咱们知道的,是不是还大有来头啊?得空我让长风去查查。”

“我看行,对于这个人吧,我们之间总不冷不热的,也没和他深交过。但他在军政部还是比较守规矩的。”

“那有劳三哥了,这家伙让我心中有点不落底。”

“我说兄弟,这几天,你感觉到没有?那个卢颂绵对你好像真上了心了,这丫头不错,气质相貌都不错,就是有点大小姐脾气。那个卢世堃还是个硬汉子,他的顶着吉长总商会帽子的清风堂也是咱们借用、发展的重要力量啊。”

“能不能别逗我三哥?眼下国家分裂,民生凋敝,身为男子大丈夫哪有心情考虑儿女情长?可也是,不是弟弟说你,你怎么也让那个郞老板来看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郞鹤兰?郞老板?我可没让她来看你。我看你呀,走了桃花运了。”纳兰用手指触了骆霜晨肩膀一下。

“三哥,别和弟弟开玩笑好不?不是桃花劫就好啊。呵呵呵呵”

“你三哥我是过了这个岁数了,你三嫂总说无后为大,让我纳个小,我也是压根没那个想法,就怕让你三嫂心里不舒服。唉,金无足赤呀。不说这个了,哥先走了啊,于总一会儿要安排我去洮南一趟,有四海他们在,你也不寂寞,保重。我从洮南回来再来看你。”

“三哥,你保重身体。我这里没有事的。”说着,骆霜晨下了床,披上衣服送纳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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