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给你设局(1 / 2)
暖阳初现,风微雪融。
大同广场西南,首都警察厅二楼厅长办公室。
圆头大肚的宽城署署长阴路飞低着头,笔挺地站在罗维显面前,一言不发。
罗维显叉着腰,怒斥着:“这次我为啥没让特务科行动队插手这件事,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就是想让你有点功绩,日后好栽培你。你,你瞧你这事办的,留下的都没有活口,没留下的你也没有查到线索,这样,让我很是失望。”
“厅长,前天夜里,我的人按照您的安排,在芙蓉巷附近追踪到了可疑电台信号,就是从这家兴隆杂货铺发出的。我们的人冲进去后,就与他们发生了冲突,那帮家伙手黑得很,打死了我好个兄弟,我能不开枪么?那个掌柜从后面跳窗户跑了,我们就一直追到涅瓦河西岸俄餐厅,哪成想,他给送信的人早有准备,从后厨跑了,掌柜也死了。姐夫,您处分我吧。”
“这是什么地方?叫我厅长,我可没娶你姐,胡说八道。”
“嘿嘿,那不都是一样的么?回头让我姐炒两个菜,咱们喝点,您也消消气。我从兴隆杂货铺搜索到的东西都带回署里了,然后我们一定仔细清查,再有,我们从俄餐厅搜到一个红围脖,很是新鲜,这应该是那个接到信的人留下的,这也是个线索,我要让人从百货公司挨家查一查,您放心,有消息,我立刻告诉您。”
“好吧,路飞呀,那就看你的造化了,据我掌握的情报,这极有可能是蓝衣社的据点,千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伙人今天要杀于芷山,明天就有可能杀你姐夫我,虽说你原来的姐夫是我手下,可他命薄,走了,你姐还得我照顾,亲情让我们的心就在一起呢,你得给我好好卖力干,这次新来的陆科长我看来头不小,如果他和咱一条心,对付苟村咱们就又多了个帮手,所以这个案子你要一直查下去,查出结果,咱们在老于、陆科长那里,就多了比情分。这个案子我不想让陈骢和谷茂林介入,不只是这两人的能力在你之上,更是因为这两个人最近一直在菊机关丰臣那里,不想咱们的功劳被他们抢了去,这是咱们加强和于芷山关系的一个重要砝码,要查办好。前天,满铁仓库又被炸了,菱刈隆让丰臣主抓案犯,我也落得个清闲。日本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厅长,您说那个陆黎受伤很重,这老于还不心疼死了?这个事咱做好了,也许这黑皮咱不要了,跟老于去部队带兵,不比这天天受日本人气强?”
“小点声,你懂我的心就行,这个破厅长有什么意思?像个木偶一样,咱们必须留有后路,将来要是张少帅打回来,咱要是手中有兵权,可以反正,否则就等着挨枪子吧。”
二人正在说着,苟村七阅从外直接走进来,真是霸道,副厅长进厅长办公室很是随便,“罗厅长,你们二人说点什么呀?我地听听可以不?”
罗维显赶忙走到苟村面前,“随便聊一点琐碎事,您今天没去司令部练习剑道?”
“剑道?这次满铁仓库被炸,军部很是不满意,林博太郞参了司令官一本,现在都乱了地干活,谁还陪我练习剑道?罗,对这个爆炸案你怎么看?”
“哎呦呦,我的苟村君,那满铁一直都是帝国部队在守卫,咱们地方警察也接触不上啊,没知道情况,还真的不好作判断。”
“也是,现在这个丰臣背景深厚,他的到来,好像菱刈隆大将很是器重,我算什么?我的先祖还只是丰臣家的家臣,惹不起呀。最近协和会那边老是给我们制造麻烦,得空我得向司令官反映,这样不行,我们的警察厅是维护治安,他协和会也来掺合,这样的工作不好干地呀。哦,你说你有一件冰瓷,可以让我看一看不?”
罗维显自然知道分寸,他从后面柜子里找出那个木匣,放在桌子上,苟村瞪大眼睛,手捧着瓷瓶,不住地称赞。
罗维显很是会处理事情,“苟村君,你要喜欢我就把它送给你好了,咱们的交情不用客气。”
“不不,这样的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我可以赏玩几天不?”
罗维显说:“何来赏玩?您拿去就是了,咱们朋友一场,这只是身外之物。”说这话的时候,老罗这心里是个疼啊。
“罗的,谢谢你的好意。那我就先赏玩几天,如果你想看了,就到我那去看吧。谢谢。警察厅的事你就看着办吧,我的信任你。我们地朋友。”
老罗要的就是这个话,赶忙说:“大事小事,我都要和你商量的,朋友嘛。”
“你是厅长,你说的算,我地走了,一会儿去落樱吃酒去。你地忙,这个圆圆地,可是你说的阴路飞署长?”
阴路飞赶快抓住时机,腆起大肚子,敬礼,“宽城署阴路飞见过太君。”
“啊呵呵,你地人才地干活,好好干吧。我地走了。”说着把瓷瓶抱起就走,只留下那个空木匣在罗维显的办公桌上。
“姐夫,你可真舍得这宝贝,给这个家伙?”
“不舍得也得舍得,这家伙贪财好色,满足了他,咱们哥们在警察厅还不一手遮天?没办法的事,这是套路。你别管这些事了,是权谋你还不懂。为今之计,就是你要把蓝衣社的事办利索,咱们得向着咱们方向努力,一辈子穿黑皮,被人骂,也他妈对不起祖宗。”
“好的,姐夫,您放心吧。”
“以后,你给我记住,在警察厅不要叫我姐夫,叫厅长。这新京叫我姐夫的人多了,我看重你,你就好好地干!”
“是,姐夫,不,厅长。”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罗维显接起电话:“喂?哪里呀?”
对话声音很大,“罗厅长,在伊通河边发现两具尸体。”
罗维显对死个人的事,很不在乎,“死了人,就死了人,你谁呀,找警署。不懂规矩。”
“厅长,我是顺天署的李四明啊。”
“啊,四明啊,那你就处理吧。这年头,死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放下了电话,罗维显不耐烦地说:“这个李四明,总是拿鸡毛当令箭,多大个事?”
阴路飞说:“厅长,您还别说,这个事也许就和那个俄餐厅跑的人有关。要不我找找他?”
“毕竟你们曾经同僚一场,不存在抢功劳的事,你去看看吧,别弄出矛盾来就好。”
警察厅的早晨,随着罗维显的忍痛割爱,阳光也是那样的让人感觉暖意融融的。
早春的伊通河,河冰依旧冻结,残雪存尘。
河西岸,两具尸体已经僵硬,粗布棉袄上面血迹斑斑,面容很是痛苦,眼角、鼻孔、嘴角都残留着血迹。
顺天警署署长李四明和宽城署署长阴路飞先后赶到。
“四明兄弟,这事你怎么看?”
“典型的抛尸现场,非作案现场。两名死者显然都受过大刑,你想在新京能给人上大刑的能有几个地方?”李四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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