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你就等着吃喜糖(求首订)(2 / 2)
“大嫂,你跟这种无赖废什么话!”
不知何时,王家老二胡氏的丈夫王本善拿着大棍子冲了出来,他向来是个文人,在外对谁都挺和善,此刻显然被激怒了,回头叫了一声,“老三,老四,你们还不给我滚出来!”
“这大冬天的想冻死人么,那死丫头的事关我屁事,自己惹出来的有本事自己了局。”
王家老三嘀咕了两句,在暖暖和和的被窝里翻了个身,懒洋洋的不肯起床,倒是王家老四很快便冲了出来。
兄弟二人将院门打开,吴保耜趄趔了一下跌了进来,满身满嘴的酒臭。
“嘻嘻……都来吃我和翠莲的喜酒啦……”
“放你娘的狗屁!我叫你个畜牲胡浸!”
王本善异常愤怒,倒不像休辱了王翠莲,倒像休辱了他似的,一棍子将他掀翻在地,和老四一起将他捆到马棚,用马粪塞了他满嘴,又扔了出去。
姜辞本以为安静了下来,还没安静一会儿,就听到王翠莲的嚎哭声,开始还呜呜咽咽的,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尖锐嘶哑,再后来就变成了嚎叫。
“你打死我吧!爹,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吧!反正街坊四邻都听到了,我也没脸活了!”
“他爹,这不关翠莲的事啊,是那个混帐王八糕子不知在哪里灌了黄汤……”
“都是你,都是你护着她,你也不看看把这孽障惯成什么德行了,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屋里待着,整天往外跑什么跑。”
他刚一回来,就见街坊四邻的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个冒着寒风,将手抄在袖子里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他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又指着马氏的鼻子骂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不是这些日子这死丫头和你那个老不省事的姨妈混在一处,怎会招来吴保耜那个无赖!”
“……哦,我知道了,感情你发这么大火就是为了隔壁那个姓姜的骚狐狸啊!”
马氏顿时哭的捶胸顿足,嘴唇打着哆嗦。
“难道那狐狸精抢了我姨妈的生意,还不许翠莲帮我姨妈出主意将生意再抢回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啦!”
说着,母女二人抱头痛哭起来,哭着马氏又回头道,“要打就连我也一起打死吧!省得碍了你的眼,有本事你就将那狐狸精的相公也一起打死,再将那狐狸精娶……哎呀!”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小石头,正好打在马氏的牙齿上,马氏痛呼一声,呸的一声吐出两颗血乎乎的门牙。
……
姜辞也不理吵闹,只怕吵醒了十五,摇了一会摇篮,见十五依旧睡的香,便准备做着澡豆。
门帘一动,红豆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了进来,脸上似带着一丝得意,姜辞抬头一看,恰好瞧见,笑问道:“你这丫头遇到什么好事了?”
“她呀!刚打一只嘴贱偷油的老鼠。”文紫笑着走了进来,将手里捧着的香料盒放下,“这是孙家铺子的澡豆,少奶奶你瞧瞧如何?”
姜辞拿过盒子打开瞧了瞧,仿制的有八九成相似,不过粗糙了些,取了一颗放在手指尖慢慢捻开,虽然闻不出味道,但许是打小就接触香料,容易辨认的香料,好的坏的,她一摸一看便知。
她了然一笑:“果然如此,这钱婆子竟连声誉都不想要了。”
“早就猜到她卖的那么便宜一定有鬼。”文紫轻嗤一声,“亏她还忙着囤货呢。”
红豆笑道:“让她囤,囤的越多到时亏的越厉害。”
“对,到时让她捧着澡豆当饭吃。”
姜辞笑着摇摇头:“你们两个小促狭鬼,不过,依我看,不出三五日,应该就会有人寻上门要退货。”
果不其然,三天后一大早店铺还未开张,孙家铺子的大门就被人敲的砰砰响。
钱婆子以为是急着过来抢购澡豆的,用她那尖刻的大嗓门吩咐着新请来的丫头:“你是个死人哪!客人来了,还不赶紧去开门!”
小丫头刚来两天,只要钱婆子得了空就对她非打则骂,现在一听到她的叫骂声就两腿发抖,要放下手里的面盆去开门时,不小心失了手,打翻了脸盆。
面盆在地上滚了几滚,水溅了一地,溅到了钱婆子的衣衫鞋子上,吓得小丫头扑通跪倒在地。
“我怎么请了你这么一个只会挺尸的蠢货!”
钱婆子气愤狠狠踹了她一脚,抹了一把头发,连脸也来不及洗,一边拿衣角揉了揉眼角的眼屎,一边急急忙忙的去开门。
门一开,脸上刚堆起笑,忽然迎头一盒澡豆砸来,砸头她一头一脸的澡豆粉。
“你个黑了心肝的奸商,卖的什么破烂玩意,一定是假货,害得我娘子脸上起了好多红疹!”
“……”
钱婆子一下子愣住了,心头第一个反应就是姜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了人来闹事的。
她连忙抹去糊住眼睛的澡豆粉,一看是个身材瘦小,长得干瘪,衣着普通的男人,顿时多了几分气势。
一手叉腰,瞪着一双三角眼盯着客人叫嚷道:“你到底收了那个姓姜的多少钱?敢来我铺子里讹诈,也不打听打听我钱婆子是什么人,想骗我,没门!你滚回去告诉那个姓姜的贱人,我跟她没完!”
“什么收钱,谁收钱了,明明是你的澡豆有问题,你还敢反咬一口?”
钱婆子不欲再与他争执,回头沉声一喝:“来人啦!给我将这闹事的东西押到官府去!”
说完,就冲过来两个手执长棍的小厮,推搡着男人要将他扭送至官府,男人嘴里叫嚷着。
“你们分明卖的是以次充好的假货,就是见了县老爷我也不怕。”
这一叫,迅速的围过来一群瞧热闹的人。
又有人拿了澡豆过来,气忿不已:“什么狗屁的百年老店,我信你了的鬼,这澡豆跟沈记香料铺的比起来差了何止八丈远,退货,我要退货。”
“对,我也要退货,用这澡豆才洗了两天脸,你瞧我这脸上……”有个年约三十的妇人指了指自己的脸,“起了多少红疹,不仅要退货,还要赔钱!”
钱婆子对自己的猜想还是深信不疑,见闹事的人多了,想着必定也要让姜辞被押到衙门大出血一回,她便命人去报官。
一听又有竹杠可以敲,官差就像苍蝇闻到了血腥,连脸也没来得及洗一把就飞来了,一来不由分说就将刚到铺子不久的姜辞,以及几个闹着要退货的客人带走了。
钱婆子狠出了一口气,重振旗鼓准备招揽生意,也是怪了,接连几日都爆满的铺子今日却稀稀落落只来了几个人,而且这几个人只是在铺子里看了两眼就走了,一大早,连一盒澡豆都没卖出去。
钱婆子犹如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凉水,心拔凉拔凉的。
不仅凉,还恐慌。
院子里堆着如山的货呢,若卖不出去,进来的货可怎么办?
“你瞧瞧,都怨你!”孙有财一脸阴沉的盯着她,“都是你想出来的馊主意,以次充好,坏我们老孙家铺子的声誉!”
钱婆子顿时怒火中烧,几乎咆哮的一边骂,一边跺地,“你还有脸说,早上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个老东西乌龟王八脖子一缩躲着不起床,任由你老婆受人欺负,我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钱婆子咧开大嘴,捶着胸脯号啕大哭,“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除了欺负老婆,你还会干个啥?”
孙有财见她骂的实在不像样,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冲向前张开五指就要呼她一巴掌,钱婆子却自己将脸凑了过去:“你打呀!有本事你就打呀,打死我,你好娶一个小老婆去!”
“你——”孙有财的手突然软搭搭的落了下来,灰着脸色叹道,“罢了,我也不与你争,今日这事若真是那姓姜的婆娘捣的鬼还好说,若不是,你就等着那些吸人血的官差来抓你吧,别到时连棺材本都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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