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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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霄看着岳遥,笑容很淡,背靠在木椅上,开门见山地道:“阴阳鱼是我孟家的东西,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岳遥的面色微微一沉,想也没想就否决了:“不可能,这是我妈妈给我的,祖传的,不可能是你孟家的东西。”

“祖传的?”孟霄挑了挑眉:“真是有意思了,十八年前,阴阳鱼还在天山镇守百妖呢,怎么就是你祖传的东西了?”

岳遥急了:“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妈妈从你天山盗走了阴阳鱼不成?”

孟霄:“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又没说阴阳鱼是你妈偷的,只是阴阳鱼和玉箓令都是我孟家至宝,镇守百妖的法器,现在玉箓令下落不明,阴阳鱼却在你身上,我想不怀疑你也难啊。”

闻言,岳遥冷笑道:“谁知道你们孟家得罪了谁,被别人盗了宝物。虽然我不知道这阴阳鱼是我妈妈从哪里得到的,但是我相信,我妈妈不会是小偷。”

孟霄摊开手,无所谓地道:“你先别急啊,这事儿没那么复杂,现在阴阳鱼和你签了血契,我想拿回阴阳鱼也没办法。我今儿跟你摊开了说,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玉箓令在哪里?”

岳遥:“玉箓令,我听都没听过。”

孟霄听了一脸狐疑:“不可能,玉箓令是五令之首,自千年前封印鬼灵之后便由天山孟家执掌,其余四令则留在降灵派手中。你作为降灵派的一员,居然不知道五令?”

孟霄刚说完,岳遥还来不及回答,魏宁远就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魏宁远看见孟霄和岳遥在谈话,连忙凑了上来,正好听见孟霄问岳遥:“你真是降灵派的?”

这话说出口,岳遥盯着孟霄看了很久,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魏宁远搬了个椅子坐在两人的旁边,识趣的不插话。

“咱们抛开五令的事不谈,据我所知,降灵派的人,不管是行踪还是住处,都有阵法掩护,十分隐秘。引灵王家,捕灵楚家,镇灵唐家,灭灵林家,四大家族相辅相成,不用万里跋涉便能解决掉凶灵之下的死灵。”说到这里,孟霄看了岳遥一眼,疑惑地问道:“可你为了一只怨灵,居然追到了尼泊尔,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听了孟霄的一番话,岳遥笑了笑,然后道:“我都说了,我不是正统的降灵派,只是三道九流的修行人而已,我不追着怨灵跑,难不成还等着怨灵找上门吗?”

孟霄微微眯眼:“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选择这条路?”

与非人之物打交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

这一次,岳遥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她懒洋洋地看着孟霄和魏宁远,轻声道:“我们又不是一个派别的,你有必要把我打听得那么清楚吗?”

说着,岳遥冷笑道:“再说了,我也没有打听你们是谁啊?”

孟霄:“你不是知道我是孟家的人了吗?”

岳遥:“孟家弟子千千万,谁知道你们究竟是哪个派系的呀。”

听到这里,魏宁远激动了,他指着自己和孟霄道:“我们,捉鬼降尸的,知道吗?”

岳遥挑眉:“道士?”

“不不不,不是道士,是方士,我们的学名是,方士!”魏宁远一脸严肃的纠正。

岳遥点头:“哦,方士,符箓派嘛。符箓派,一直自恃上古正统,玄门之首,不是一直看不起我们降灵派吗?你怎么会那么清楚降灵派的事?”

岳遥这话问的是孟霄,孟霄眯了眯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岳遥便喃喃道:“孟霄……你姓孟,又那么了解降灵派的事,你是天山孟家嫡系?”

此话一出,孟霄还没开口,魏宁远就接道:“旁系。”

说完,孟霄便有意无意的瞥了魏宁远一眼,吓得魏宁远连忙指着自己道:“旁系的旁系。”

“……”岳遥的嘴角一抽,表情有些难以形容。

“既然大家地位都不高,那还是别互相打听了吧,到头来别因为卑微的出身羞愤殉道。”岳遥看着孟霄和魏宁远两人,神色淡然的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孟霄有些烦躁,感情他聊这么多,还是没套出玉箓令的下落?

晚上的时候,老板娘真的弄了一大锅的水煮鲫鱼,顺便还弄了些牛肉和小菜,在客栈外的草地上搭了个棚子,说是这么吃有情调。

老板高兴地开了一箱啤酒,倒酒的时候问岳遥喝不喝,岳遥拒绝了,老板笑:“你真不像道上的人,都不喝酒。”

老板这话说完,岳遥的脸色微微一变,老板娘擅长察言观色,一见岳遥的脸色便连忙掐住老板的腰,冷哼道:“倒你的酒,废什么话!”

老板嘟囔了两声,继续倒酒,孟霄看着岳遥,轻声道:“老板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一句话,解释了之前的尴尬。

闻言,岳遥也不多问,只点了点头,然后埋头吃饭。

孟霄看着岳遥的头顶,若有所思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晚饭之后,老板娘收拾残局,魏宁远孟霄和老板围在一起闲聊。

岳遥本想帮着老板娘收拾,但老板娘却笑了笑,道:“小姑娘就不要沾厨房的活儿了,要不然啊,就出不来啰!”

说完,老板娘还凶凶的瞪了老板一眼。

只是,那一眼里,只有无奈和爱意,没有真正的不耐和厌恶。

岳遥看着老板娘忙前忙后,心底涌出一丝羡慕。

其实,这么忙碌却简单的小日子,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她从前的梦想就是在三湘城里开一家小酒馆,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守着神香山,哪里也不去,就这么白头偕老。

可惜就这么点微薄的愿望,到头来也实现不了。

被老板娘婉拒之后,岳遥坐在客栈外的长椅上发呆,已经快入冬了,但尼泊尔的月亮还是又大又圆,高高的挂在夜幕中,散出稀薄却明亮的光芒,如薄纱一般笼罩着尼泊尔。

看着这熟悉的月亮,岳遥的眼神变得很缥缈空远。

自从逃离三湘城之后,明天这个词,似乎已经成了一份未知,它像一条没有终点的线,无限延伸。

她四处晃荡,找寻人人畏惧的死灵,只希望早早参透母亲留给她的青焰诀。

可是天南地北,死灵难成,她足足找了两年才从周子凌那里感应到死灵的气息。

循着那一点气息,她才来了尼泊尔,炼化了第一只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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