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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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嘴还是这么甜,”江氏看着疏晚红了的眼睛,叹了口气,“晚晚,这桩亲事你爹爹怕是也无力转圜。”

“我晓得,娘亲,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别说那些事了,我并不放在心上。”疏晚不希望把这样稀少的时间用来叹息,母亲这次回来一趟也难得。

“你呀,就是太懂事了,什么事都不和我们说。”

“没什么好说的啊,娘亲,唐家的事只是一个意外,陛下不是也补偿了我县主的爵位嘛,我可是咱们家头一个有爵位的呢。”疏晚不想说太多,她晓得在沈家,忠于皇室已经被刻进骨子里,除非什么时候祖父能把它剔掉,要不然就轮不到她来置喙,还会被长辈说不尊敬陛下。

“不管怎么样,还是委屈晚晚了,一年之后,娘亲就来接你回北漠,你陪着娘亲也好。”有什么好嫁的,无非就是男人,没有男人也是一样的,他们养得起晚晚。

“好啊,娘亲,咱们不说这些了,我都许久没有见端哥儿了,咱们去三嫂院子里瞧瞧端哥儿吧?”

“也好,走吧,端哥儿还记得你呢,路上还说起你这个姑姑。”

“真的啊,又长高了吧……”

江氏回来,疏晚也一改往日的懂事,每日缠着江氏闹腾,像个孩子,是谁说的,只要有父母在,哪怕活到一百岁也是个孩子。

疏晚是高兴,可有人却郁闷了,例如萧重鉴。

江氏在家,疏晚和江氏一天到晚待一块,连晚上睡觉都在一处,母女俩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这导致萧重鉴根本没有机会靠近疏晚,心情郁闷,连钟旭和林越都发觉了,最近摄政王府安静的很。

江氏知道萧重鉴,要是以往,萧重鉴上门也没什么,但如今新帝登基,大家都下意识的觉得别扯上关系比较好。

一连七八日,萧重鉴都没有见到疏晚,脾气越来越暴躁,这时连啾啾都不愿意近萧重鉴的身了,终于盼到了江氏要离开京城。

江氏不能轻易回京,这次回京也待不了几日,就是回来瞧瞧疏晚,见她一切都好,也就不忧心了。

清晨时分,疏晚目送江氏上了马车,这次端哥儿留在了京城,三嫂也很想孩子,就没再让端哥儿去北漠了。

江氏掀开车帘:“晚晚,乖乖的,娘走了。”江氏没哭,也不想让分别的场景闹的难看,总归是还会见面的。

做沈家的媳妇难啊,不能决定孩子的亲事也就罢了,也不能亲眼看着孩子出阁。

“娘亲,一路顺风。”疏晚也笑着,不想让江氏担忧。

疏晚一直都很坚强,唯独在父母面前,每每分离总是难以宽慰。

看着江氏的马车渐行渐远,疏晚也回了院子,一下子,感觉棠花院安静了好多,江氏只不过在棠花院待了几日,就让她习惯了有母亲在的时候,母亲一走,就开始不得劲了。

“青黛,你出去趟,把几个铺子上旬的账簿取来。”总归也无事,分明还有半个月就要成亲了,可对疏晚来说,却和没事一样。

那些个流程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聘礼嫁妆什么的都准备好了,至于嫁衣,是锦绣坊定做的,早就知道结局的事没什么好期待的,丝毫没有成亲的紧张与忐忑。

“姑娘,早膳用的少,要不然奴婢去给你做些糕点?”白芷忧心的看了她一眼。

疏晚张了张嘴,本想拒绝,没什么胃口,但又不想辜负她的心意,只好点点头,“好,你去吧。”

几人各自去忙,疏晚推门进屋,越过屏风就瞧见萧重鉴老神在在的坐着品茶。

“你可真是顺风耳。”娘亲一走萧重鉴就来了,可见是时时刻刻盯着的。

“沈伯母回来之后我就没再见到你,自然是迫不及待来找你。”萧重鉴放下茶盏去抱她。

疏晚却越过他坐到了榻上靠着,情绪不佳,看着像是受了大委屈一样。

萧重鉴摸了下鼻端,晓得她是因为什么不愉快,“看来晚晚还是个孩子,才和娘亲分开就想了。”

“不行吗?”疏晚靠在榻上。

“当然行,可别哭鼻子,你晓得我最拿你的眼泪没办法。”萧重鉴走过去环住她的玉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我没哭。”疏晚吸着鼻子,眼眶红通通的像是只兔子,还倔强的说没哭,可爱又可怜。

“没哭就好,晚晚最乖了,肯定不爱哭鼻子。”萧重鉴无奈的柔声安抚着她,大手顺着她的背。

可疏晚还是没有忍住泪水,金豆子一颗一颗往下掉,看似疏晚很理性,很理解父亲母亲,可也难免委屈。

萧重鉴没说话,只是安静的抱着她,轻轻地顺着她后背的头发,让她靠在怀里尽情的哭,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却承受了这么多,是他委屈了晚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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