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为纲(九九月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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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预留什么地方?”谢尚突然走了进来。

红枣原以为谢尚会跟昨日一样在五福院待一整天,甚至晚饭都留在五福院陪伴老太爷而不家来。

红枣没想到谢尚会突然回来,不觉微微一怔,但转念便就决定拉谢尚入伙。

谢尚身边能人多,不止小厮能干,还能使唤他公爹房人手。这对比她的一穷二白,仅有的六个小厮全是还没扫完盲的半大泥腿子,其两者之间的差距啊,唉,比前世抗站时期的八路军和还大!

想当年毛爷爷为了全民族抗战,都可以捐弃前嫌和合作,现她拉谢尚入个伙,还不是理所当然?

“尚哥儿,你回来了!”红枣放开盘着的腿,提着裙角,小跳下炕——红枣腿短,坐在炕上脚踩不到脚踏,每回下炕都要这么小跳一下。

谢尚看在眼里,不自觉笑了笑。

见多了丫头们的循规蹈矩,谢尚颇喜欢红枣这种不经意间的小活泼,这让他觉得愉悦。

“你这是有事?”谢尚的目光自张乙等六个人身上轻轻扫过,含笑问道:“怎么叫了这许多人来?”

红枣笑:“算是有事吧!”

“张乙,”红枣吩咐道:“你们且都先下去吧!”

打发走陪嫁小厮,红枣方走近谢尚帮他换家常衣裳。

“尚哥儿,”红枣一边解衣扣一边笑道:“今儿我看爹出门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亚圣的一句话。”

谢尚也笑:“什么话?”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谢尚:“怎么说?”

“咱爹有本事,”红枣道:“但凡这回乡试中了,一准就能做官出仕,治国平天下。”

“尚哥儿,你说咱爹这样是不是就是圣人说的‘兼济天下’了?”

这世读人的追求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谢尚作为儿子对他爹谢子安原就有些迷之自信和盲目崇拜。

谢尚自打他爹今早出门后,脑海里便就一直精彩丰呈,脑补了几百回他爹此番高中后的!"

的再接再厉、衣锦还乡、加官进爵以及他在自己在其间的角色表现——谢尚甚至连他爹中举后酒席上的庆贺诗都给做了两首了!

所以,红枣当下这番话根本就是说出了谢尚的心声。

闻言谢尚心里高兴,但却收了脸上的笑,只点头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在爹中举之前说这些,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他太爷爷说了,谢尚暗想:这人越是遇上大事便就越是得有静气,如此才能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麇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气度,让人感服。

所以他私下怎么想不要紧,但面对媳妇,他可不能在发榜前轻举妄动,叫她看低。

红枣没想到谢尚如此沉得住气,竟不受她的话蛊惑,便想着这世人性格内敛——不见兔子不撒鹰,只得自我转折道:“尚哥儿,你说的是。”

“但我见爹出门,见贤思齐也是真正的。”

“尚哥儿,我当时就想着我虽是一个妇人,不能跟爹,还有将来的你一样去做大事,但家常若能周济到身边人,也未尝不是修德。”

“周济身边人?”谢尚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你想布施?”

“这个容易,每年四时祭祀,娘都会布施。你只管跟着娘就行!”

红枣……

为了避免再鸡同鸭讲,红枣直言道:“尚哥儿,你说的布施,我还没想到。所以先多谢你提醒了我,我有机会便跟娘请教。”

“但刚我想的其实是我庄子里庄仆们的生计!”

谢尚:“?”

庄仆们的生计不就是种地交租吗?谢尚心说:而他们谢家的地息,那可是出了名的厚道。

所以红枣庄子的庄仆能有说啥生计问题?难不成是庄头不廉?

自打知晓被奶娘卫氏黑了钱后,谢尚遇事的第一反应便就是下人手脚不干净了!

红枣端一碗茶给谢尚后方在他对面坐下问道:“尚哥儿,你去过你名下的庄子吗?”

谢尚摇头——他一个公子哥,去农庄干啥?

红枣道:“我去过!”

谢尚疑惑!"

:?

红枣笑:“想我一个庄户姑娘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一天雀屏中选,能到谢半城家做媳妇不说,还白得两个千亩大农庄——所以这聘礼地契一到手,我自是要去两个大农庄去瞧瞧!眼见为实嘛!”

闻言谢尚又禁不住笑了——见多了周围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刻薄贪婪,他真的很喜欢红枣这份直承心意的爽快!

庄子就是钱,谁不喜欢啊?谢尚暗想:他也喜欢他太爷爷、爷爷、爹给他的庄子。嗯,有机会,他也要去瞧瞧!

“但这一瞧,却瞧得我心里不好受!”

闻言谢尚神色不动,心说红枣一准是发现庄头鱼肉庄仆了。

红枣道:“我没想到青庄梓庄的庄仆们的日子会这么苦,住的泥草房子才只有我手高。”

说着话,红枣举起手臂给谢尚看:“嗯,我这样一抬手就能摸到他们的屋顶!”

谢尚见状呆住,甚至都忽略了两个庄子屋子一样低矮的这个细节,只下意识地追问道:“这么矮的屋子?怎么住人?”

红枣:“屋子里的地下挖三尺!”

谢尚想象了一下,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这地不潮吗?”谢尚问道。

红枣:“潮啊!我去时看到不止地潮,整个屋子的土墙都在渗水。”

谢尚默了……

红枣接着言道:“尚哥儿,所以我刚便想着给我两个庄子的人于种地之外再寻点其他生计以贴补贴补,然后每家修两间能住人的房屋。”

红枣的话完全超出了了谢尚的预料。他从红枣的话里听明白了庄仆没房住不是他先猜想的庄头问题,而是地收不够用,一时间便有些不知如何接口——他谢家才收庄仆五成地租,谢尚暗自合计:庄仆们的日子咋还会过得这么穷?连间像样的房屋都没有?

难不成他谢家这些年善人的名声其实都是假的?

谢尚为自己的脑补吓住,他下意识地拿起炕头的字帖以做掩饰,显荣瞧见,赶紧捧来笔砚。

红枣眼见谢尚不出声,便也闭了嘴。

前世影视剧里地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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