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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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准备着拉陆嘉珩出来玩的,结果他这么一说,程轶当即活动取消,一帮人全部轰走,最后选了自家的海鲜楼。

金光灿灿,金碧辉煌,用来请奥地利皇室都合适的那种。

陆嘉珩和初栀到的时候包厢门还没关,顺着走廊走过来就能听到里面乒乓作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咆哮。

两个人走过去,服务生推开虚掩着的包厢门,陆嘉珩进来的一瞬间,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

偌大一个包间,程轶坐在一头,林柏杨坐在另一头,除他们俩之外,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了。

此时,这两个人正一人拿着一根筷子隔着大桌子怒目而视,食物的香味飘散,气氛紧张,战斗看起来似乎一触即发。

初栀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有两个人,这一顿饭就好像已经让他们吃出了点儿兵荒马乱的味道来了。

她站在后面一点儿,露出了个头来:“好久不见?”

程轶瞬间就站起来了,脸上狰狞的表情变成了洋溢的热情,看起来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抱着初栀跳个华尔兹,他笑嘻嘻地:“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小学妹,祝你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啊。”

初栀:“……”

林柏杨冷笑了一声,放下筷子,随手捏了个螃蟹,“嘎嘣”一声,螃蟹钳子被他干脆利落的掰掉了:“傻逼。”

程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情大好,一副完全不想跟他一般见识的大度不计较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初栀:“学妹喜欢吃海鲜吗?”

初栀不怎么挑食,除了几样蔬菜以外基本上别的都吃,而且她小时候在南方,也是海边长大,所以还是挺喜欢海鲜的。

程轶家里刚好也是做餐饮的,两个人聊得挺开心,主要还是程轶在说,初栀就负责听和吃,还有给他捧场。

程轶从小跟陆嘉珩一个沙坑里滚出来的,当然觉得他之前说的那个我老婆是在吹牛逼,现在一看两个人这个反应就更确定了,所以话倒是也没乱说,安安分分地努力给陆嘉珩草人设。

——“我们家阿珩也特别喜欢吃海鲜啊!小时候经常跑去我们家酒店蹭吃蹭喝。”

——“陆嘉珩吃螃蟹巨他妈厉害,那个腿儿,他能剥的像机器剥的一样,他有一次一个人吃了一桌子螃蟹,后来胃不舒服住院了。”

——“你别看他现在是这副样子,小的时候也是个活泼又讨人喜欢的少年,从大堂到后厨,没有一个小姐姐不喜欢他。”

初栀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赞同道:“他现在也没有小姐姐不喜欢他。”

程轶意味深长道:“小姐姐没用啊,他又不喜欢小姐姐。”

陆嘉珩吊着眼梢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初栀瞪大了眼睛。

陆嘉珩现在对于她的脑回路已经有了一点了解,他无比从容,无比自然地把剥了一半的螃蟹放到她的盘子里,漫不经心道:“我也不喜欢小哥哥。”

初栀舔了舔嘴唇,表情看起来还挺遗憾的:“哦……”

*

天气渐冷,十二月的第一天夜里,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据说南方人基本上就没见到过落地不化的雪,看到雪都会兴奋到尖叫,冬天最大的盼头就是能下场雪,能让人在雪中漫步一圈,鞋子踩上去嘎吱嘎吱那种。

林瞳也不例外,一大早起来,她兴奋地飞奔出寝室,立誓要在雪地里和自己大学第一春来一场浪漫的相遇,结果出去没十分钟,冻得鼻尖通红屁滚尿流回来了。

初栀盘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剧本,她还深陷在自己老板娘的角色扮演里,用一种咏叹调一样的语气道:“哦,瞳瞳!外面冷吧!”

林瞳搓了搓手,凑过来看她的剧本,刚好瞄到两行字,瞪大了眼睛:“这啥?”

“话剧社剧本。”初栀老老实实道。

“我知道是剧本,但是——”林瞳指着上面的字,“你还得倒在他怀里?这个什么玩意儿?骑士?”

“不是的,是我倒在床上,他把我抱起来了。”初栀认真地纠正她。

林瞳血都要吐出来了:“你们还得倒床上??”

初栀耐心地给她讲:“对,因为我要勾引骑士,但是不是那种勾引,就是很纯洁,很文艺的勾引。”

林瞳一瞬间安静了:“谁演骑士?”

初栀:“啊?”

“骑士,谁演啊。”

“一个学长,”初栀想了想,又道,“但是比我小,他十五岁就上大学了。”

一直在那边涂指甲油的顾涵兴奋地哇了一声:“天才少年!这个人设我喜欢。”

林瞳猛地拍了她一下,大红色的指甲油顺着戳到指甲盖外面,顾涵惨叫一声,连忙改口:“这个人设也太不怎么样了吧!”

初栀:“……”

校庆是周五,刚好下午结束以后双休日放假,初栀这整个礼拜宛如真的被老板娘附体,说话都用咏叹调。

顾涵还兴致勃勃地也要给她涂个红指甲油,说这样可以显得她更像个老板娘。

几个人去上课,顾涵带着指甲油来,拉着初栀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墙角,翻出一瓶红的和一瓶宝蓝色:“你喜欢哪个?”

薛念南班长一般都会坐到第一排,此时后面只有她们三个,林瞳坐在最外面的位置,从刚刚在寝室里开始她就一直在玩手机。

初栀想了想:“红色是不是看起来更像老板娘?”

“麻将馆老板娘?”顾涵一边说着,一边抽出红色的那瓶,拧开。

指甲油的味道有点刺鼻,好在她们坐最后一排,也传不到前面老师那边去,初栀翻出剧本继续背台词,顾涵就扯着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来。

指甲油凉凉的,一接触到指甲,初栀忍不住缩了缩手:“哎呀,凉。”

“别动,涂花了就不好看了。”

“好凉呀。”

“我给你画朵花咋样?我画画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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