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怪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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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身术这种只在传说中出现的法术,程立自然不会。他只是聚集起一层暗物质,把自己笼罩起来而已。

暗物质本来就是以任何常规方式,都无法进行观测和感应的一种特殊物质。平常程立聚集暗物质的时候,之所以会显现出缕缕黑气,只因为暗物质的浓度被高度压缩,从不可见转变为可见。

但如果把浓度减轻至一定程度,暗物质便会恢复不可见状态。用这种状态下的暗物质笼罩住自己,便相当于套上了一件隐形外衣。连带着自己本身也“消失”了。

不过虽然看不见,却仍然能够摸得着。所以隐形外衣也并不是完全隐形的。只要有人触碰到程立,又或者程立主动去触碰他人,那么他的存在,仍然可以被感受到。

关于暗物质的特性和效用,这些东西同样无法向这个时代的人进行解释。所以程立随口道:“就当是隐身术好了。继续走吧。”

孔雀惊疑不定,但也只好强自镇定下来,继续前行。好半晌之后,两人离开地道,走上地面。却见置身所在处,原来又是一座神庙。

神庙正中央处,也供奉着一尊半人半蛇的守护神雕像。只不过,这尊雕像显得十分肃穆,和地宫水池里那眉目含春,仿佛从骨子里也透发出一股冶艳风情的模样,完全截然不同。

孔雀随意从神像旁边的地板上,捡起一件外袍披上。随即向外走去。程立也亦步亦趋跟上。却见神庙之外,一条条青石板路纵横交错。远处则是一排排房屋鳞次栉比,规划得十分整齐。放眼远眺,隐隐可见在远处有一道高耸城墙,包围了这些房屋和街道。显而易见,这里既是永州排教的总舵,也是一座巨大的堡垒。

堡垒之内的街道,十分干净整洁。不时可见有一队队手提刀枪的排教弟子,正在来回巡逻,守备得十分森严。

这些排教弟子看见孔雀,都会上前询问盘查。孔雀拿出一块令牌,交给他们校验无误之后,才能得以通行。

假如在平时的话,这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孔雀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异样。但今天孔雀却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身后就跟着一个不速之客。一旦被发现的话,事情随时可能会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即使明知程立懂得使“隐身术”,别人根本看不见他。可孔雀依旧提心吊胆的,生怕会被看出什么端倪。这样一副模样,被那些巡逻的弟子看在眼里,自然大感怀疑。但盘查来盘查去,也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最后也只好放行了。

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间。直过去小半个时辰,孔雀才引领着程立,走到堡垒东南角落处,一座装饰得十分富丽堂皇的小院之中。在这里大门外看守的,却不是永州排教子弟,而是辰州言家的子弟。

看见孔雀回来,这些言家子弟都大喜过望,连声催促道:“孔雀姑娘,妳可回来了。快快快,公子的病又发作了,正等着圣水呢。”

孔雀大急,失声道:“怎么又发作了?按时辰推算的话,应该没这么快啊。”更顾不上听守门的言家弟子怎么回答,动身就冲进大门里,三步夹作两步地往厢房里赶。

程立也紧跟着进门。甫跨过门槛,立刻便察觉有一股寒流袭来。放眼观望,只见院落里各处都放置了一块块巨型坚冰。那些言家弟子各自拿了一柄柄大扇子,正用力煽风,把寒气煽进言家公子所歇宿的厢房之中。

孔雀急急推开厢房的房门,提着琉璃瓶子冲进去。程立随后进门,只见房间之内,所有家具摆设全部都被移走。房间里只摆放着一张足够五、六个人同时躺在上面的硕大床榻。

这张床榻以黄金为顶,四周垂下珠帘,赫然全是有婴儿拇指般大小,光滑圆润的上品珍珠。单单这样一张金顶珠床,就至少也价值上万两银子了。由此可见,无论是永州排教,抑或辰州言家,都是何等豪奢。

看见孔雀进来,原本在床边伺候的两名婢女,立刻向孔雀深深鞠躬,然后退了出去。孔雀则急不及待地揪开珠帘,闯进去焦声呼唤道:“公子,公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程立凝神观望,只见珠帘之内的床榻上,躺着一名浑身蜷缩的少年。正是日前曾经见过一面的言家公子。不过,日前见面时,言家公子身上的衣饰显得十分华丽。但现在再见,言家公子却只穿了条及膝短裤,上身地躺在哪里。

院落里到处摆满了坚冰,温度顶多就是两三度左右。就是普通成年人也会觉得冷,非得穿上棉袄皮衣御寒不可。但言家公子却非但不感觉冷,反而浑身皮肤都发红,乍看之下,就像一只被煮熟了的大虾。而且,随着言家公子一呼一吸之间,程立竟感觉到有阵阵热气涌过来。再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触,俨然感觉活像摸到了一个烧红的炭炉。

程立吃了一惊。随手一挥,把笼罩体外的暗物质散去,重新现身人前。问道:“孔雀姑娘,言公子怎么会烧得这样厉害的?这样烧下去,岂不要连脑子也烧得沸腾了?”

孔雀语带哀声,缓缓道:“公子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曾经有厉害敌人入侵辰州。公子的娘亲不得已,只能出手赶走敌人,却因此伤了胎气。公子当时便受了极严重的内伤,只是一直潜伏着,直至一年之前,才突然发作出来。

这怪伤一旦发作,公子便像这样浑身滚烫,普通人就连想要触碰一下,都承受不住。唉~公子本来十分聪明伶俐,天资也很高的。可是自从这怪病发作之后,便烧坏了脑子,以至于说话行事,都颠三倒四。医生还说,假如再找不到办法治疗的话,公子他……恐怕顶多只有半年时间了。所以家主才迫不得已,把我们送来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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