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往事如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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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与木太傅行进在庭园小榭中,身着龙袍的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父皇逝世前,曾嘱咐我要多问,好问。无论家国政事都应该听听太傅的意见,作出合乎事理的决策。改革官员选举制度,惩治贪贿,整顿吏治,制定法律,这些事上都离不开太傅的帮忙。”

男人诚恳的说完,见相伴随行的木太傅没有对其回应。男人又恭敬的轻躬:“高澄在此,替天下百姓谢过太傅。”

木太傅冷漠的回了一句:“皇上不必如此,受禅后便是东魏九五至尊。如此作态,折煞我了。”

见木太傅漫不经心的回答,即将登帝位的高澄虽然心里有些许不悦,但多年涵养的帝王心性没有让他流露出异样的表情。高澄却没有注意到,木太傅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玩味笑意。

虽然木太傅回应冷漠,但低于他的姿态,还是令这位年轻的帝王颇为满意。高澄接着询问:“听闻太傅善八卦占卜,通晓古今。朕恳请太傅为朕算一命卦,如何?”

面对语气开始戳戳逼人的高澄,木太傅自知躲不过,只是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太傅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呀!”高澄重重的咬下“臣子”二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读书人,若不是顾忌父皇曾经严肃的告诫他,千万不能惹怒这位太傅。否则,他早下令关押个把月,好生挫挫他的锐气!

“太傅当真?不愿说明一二。难不成朕还当不成皇帝?哪来的乱臣贼子?嗯!?”高澄冷笑怒言,“太傅,你可知,朕可以以此断你罪?诛你九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可知?”

“皇上说笑了,太傅我无妻无子,何来九族之说呀!皇上若生气,处置太傅一人足矣。”木太傅惶恐道。“皇上要想得知命统,太傅虽不能窃天之语,但暗示一二尚可。”言罢,只见木太傅伸手指向花圃中一簇淡白花朵。

对于高澄来说,他从来不信神鬼之说,更不用讲什么八卦占卜。他要的仅仅是这个男人的臣服和顺从。像一条狗一般,呼之来不用则去。

高澄显然心情大好,没有纠结于木太傅所指,将其放在心上。大笑:“太傅莫恐,朕只是无心之言,还望太傅海涵,以后多位朕出言纳策!”说完,客套了几句便以政务繁忙为由离开。

望着远处的龙袍男子,木太傅面如寒霜,扭头看向花圃中的白花,自言自语:“不过昙花一现。”

翌日,木太傅如常入四皇子的殿中,教习他武艺。高长恭在武艺方面天赋卓绝,又性子温和。遇事不急,缓缓行进,读书之人尚讲究心定,练武之人更要随心而安。院落中央,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身白色长袍显得温文尔雅,手中握着长剑在风中翩然起舞,一套剑术展现的淋淋尽致,炉火纯青。

不远处,同样样貌不弱于舞剑之人,一袭青衣长衫的木太傅在旁检验其武艺成果。待到中央的美貌男子习剑完毕,即将收剑时,一道凌冽的剑光朝他刺来。高长恭似乎早有察觉,身体微侧,将没入剑鞘的长剑抽出格挡。高长恭反手抖出一朵剑花,只见行剑之人不退反进,顺着剑花的轨迹逆行而出剑,将剑花完美的剑招破掉。出剑之人并没有因此得理而饶人,借势一撩一拨,平平淡淡的剑招使出。还不待高长恭有所反应,手中的剑就被挑飞,剑风即刻而至。高长恭却无所畏惧,直视长剑,就在出剑之人的剑尖距离他的喉咙只有一寸时,那把薄如蝉翼,透而清白的“剑”停了下来。

木太傅将名为“蝉剑”的剑收入剑鞘,伸出白暂的手拉起倒地的高长恭。他淡笑道:“长恭剑术见长,但过于重视剑招剑势。大道自然,花里胡哨的可讨不了好。”握剑男子低头沉思了一会,继续道:“与敌国对阵,剑法就不必收敛,大大方方,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与人交流剑法,可自留三分,这里的三分不是三分实力的三分,而是存有底线的保留。求实不求名,若是交手之人愿意用压箱底的剑招来讨教,那你作为问剑之人自然拿出足够的尊重,至于使力几分,但求不伤人即可。”

高长恭起身后,细细思量太傅之语,有所明悟。举剑行礼,木太傅则是坐在白玉桌上,掏出随身携带的酒壶,昂首将酒汁倒入嘴里。剑客没有酒,不喝酒,成何体统?说着,他招呼身材高俊的高长恭坐下一起饮酒。

“长恭,这酒可是太傅自酿的,好好尝尝?”木太傅递给高长恭酒壶,兴致勃勃的说道。

高长恭接过木太傅递来的酒,大口喝下。可他不曾知此酒烈性,喝下去还不等其琢磨回味,喉咙喷涌炙热的感觉直冲大脑,刹那间高长恭就晕晕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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