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谢三郎有事相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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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正有一事相求!”

谢直端着酒杯,目光在眼前三人的脸上掠过,跟每一个人都了片刻的目光交汇,随后才沉声说道:

“正是那安禄山!”

梁升卿、孙逖、辛二郎,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安禄山……不是已经被三堂会审判斩了吗?连天子李老三在金銮殿上多问了一句,就被你汜水谢三郎撒泼一样的怼了一顿,还带着满朝文武“请斩安禄山”来着,逼得堂堂天子拂袖而走,李老三虽然没说啥,但是看着你意思,再也不提赦免安禄山的话题了……堂堂天子被你谢三郎给逼成了这样,朝堂之上,谁还敢为安禄山说好话啊?

就三人想来,安禄山已然必死无疑,就等着秋后问斩了,难道……这件事情,还能有啥反复不成?

谢直不管三人心中的吐槽,特意看了梁升卿一眼,继续说道:

“粱公今天亲自来送行,一来是一杯水酒送三郎我离开洛阳,二来是替张相、李大夫向三郎传话,三来也是粱公担心三郎少不更事,多少要提点三郎一句……

这份恩情,三郎感念于心。

不过,具体而言,粱公多虑了……

今日过后,粱公可以回复张相和李大夫,三郎此去长安,一来不会对天子心怀怨望,二来自然会尽心竭力,将这一趟差使办好,安排好天子返京这一路之上的衣食住行……”

梁升卿一愣,不是说安禄山呢吗,怎么又开始端正态度表决心了?随即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既然如此,三郎为何面带阴郁,不见开怀?”

“还不是因为安禄山那贼子!”

谢直恨恨一声之后,也不顾人家三人还没有答应他的所托所请,直接抄起手上的美酒,一下子就抽到了嘴里,随后一声闷哼,喷吐着酒气说道:

“三堂会审判斩,秋后才能处决!

如今是八月十三,要是想等到他人头落地,恐怕无论如何也要算到十月份了……

不能亲眼看着安禄山死在眼前,三郎我总是于心不安……”

三人一听,纷纷失语。

这安禄山跟你谢三郎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啊?三堂会审亲自问案,人家李老三就多问了一句,你就在金銮殿上连放三炮,气得天子都拂袖而走了,如今就因为他不能死在你的面前,你还“于心不安”了?

只听得谢直继续说道:

“三郎此去长安给天子打前站,一来一回,再带着要在长安城检查宫殿的维护情况,如果顺利的话,恐怕也要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不顺利的话,可能需要时间三个月……

如此计算的话,无论如何,都赶不上安禄山被开刀问斩,又怎么能让三郎安心回京?”

听到这里,孙逖孙郎中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三郎,那安禄山已然经过三堂会审,判了斩刑……又有你三天前在金銮殿上请斩……

如今天子都不再多说什么了,你还担心?是不是想多了啊?”

谢直却直接摇头。

“孙郎中,不是三郎想多了,是这件事,必有反复!”

一见孙逖,以及梁升卿、辛二郎还是不信,谢直不得不开口解释。

“想那安禄山,本是杂胡出身,要不是得了幽州节帅张守珪的青眼,恐怕现在还在幽州边镇充当一名半匪半民的通译而已,即便如今能够带着三万大军出塞作战,也不过是幽州的一名小小偏将而已……

这样的人,你们觉得他能够说动了天子身边内侍牛仙童吗?

最初牛仙童是如何劝解天子,为安禄山说好话,你我不得而知,但是三天前在金銮殿上,粱公也在,孙郎中也在,那牛仙童到底是如何为安禄山求情的,难道你们忘了不成?”

“这个……”

梁升卿和孙逖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谢直不提,他们两个还真没往这个方向去想,现在谢直亲口提出来,俩人仔细一想,还真感觉到不对了……

要知道,那一天牛仙童为安禄山求情,那是真卖力气啊,别的不说,就那一顿响头磕下来,现在想想都觉得疼,更别说牛仙童当时脑门子肿得跟老寿星似的,基本上三个头磕在地上,就已经满脸是血了,还也没拦住人家给安禄山求情,还一个劲磕呢……

谢直一见两人若有所思,知道两个人已经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不由得直接说道:

“牛仙童本是天子身边的内侍,红袍,仅次于身着紫袍的高力士和杨思勖,这样的身份,岂是安禄山一个小小的幽州偏将能够动用的?”

孙逖听了,连连点头,就看刚才那个小宦官,不过是一个没级没品的寺人,刚刚出了宫城,还没有离开洛阳呢,就想着如何打着天子的旗号作威作福,更不用说牛仙童一个堂堂的红袍宦官了,这样的人物,在天子身边的时候,说是天子家仆,一旦离开宫城,恨不得比宰相的威势还大!

这样的大宦官,真要是碰上幽州偏将安禄山,能够正眼看他一眼,就算是给他面子了!

又怎么会为了给安禄山一个小小的幽州偏将说好话,就把自己磕得满脸是血!?

想到这里,孙逖突然心中一动。

“我听说牛仙童曾经在幽州做过一任监军,会不会是他在幽州的时候,跟这个安禄山有过接触?”

哪里想到,谢直却直接摇头。

“不是!

不满孙郎中,关于这个疑问,三郎其实心中也有,所以就找了个明白人问了一下……

不瞒大家,三郎的嫡亲姐姐,就远嫁了范阳卢氏,如今我家嫡亲姐夫,恰好就在洛阳城中,三郎还特意向他请教了一番……

我家姐夫说了,牛仙童监军幽州的时候,张节帅还没有上任,那是开元十几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安禄山不过一个十多岁的中男而已,他就算想接触牛仙童,他也没有资格啊……

所以,这两个人虽然都和幽州有点关系,但是他们私下里应该不认识才对!”

孙逖听了点头,认可了谢直的说法,人家都提前想到了这一点,还亲自求证过,自然就不用他多事了。

辛二郎却说话了。

他一直端着酒杯听着呢,就算想插嘴,他也插不上啊,主要是因为他这个正八品下的也没资格参加常参朝会,虽然朝会上谢三郎带着满朝文武请斩安禄山的事情,在这三天里面闹腾得沸沸扬扬的,但是具体的细节他还真了解不清楚……

不过呢,谢直和梁升卿、孙逖都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他多多少少也听明白了一些。

一时情急,张嘴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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