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准备入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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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刚好新皇雁南下江南巡视,扬州县令黎泽表现甚得君心。

一年之内,黎泽平步青云,官拜京畿府尹,掌管整个京畿。

整个黎家,包括黎花落和同样改名过来的黎翠,举家迁到了京畿,。

今日,黎花落也要参加选秀。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有丝丝泪光闪出,但终究一颗泪没有落下。

时过一年,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尽。

只有那心,每每忆起此事,仍刀割一般的疼痛,一刀一刀,剜人肺腑。

再说她今日也不能哭,今日是她参加选秀的日子,是她复仇的第一步。

她要进宫,以己之力,让柳冷衡家破人亡,尝尽亲人一个一个生生死在自己前头的痛苦。

其实,以她现在的基底,取柳冷衡项上人头,轻而易举。

但是,那对柳冷衡太过于仁慈。

她要查清当年的事情,还瑶家清白。

要让世人唾弃这个自称“贤人能臣”的狗贼,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

一年前她投靠黎泽府上,恰逢皇帝下江南,她协助黎则取得皇帝的信任。

讨得皇帝的欢心,一步一步,到了今天成为京畿一把手,位居一品。

一年之前她的气候未成,根基还没有扎稳,只能退居幕后。

但是今日早已经不同往日,演员已经就绪,幕前大戏才刚刚准备上演。

“小兔那里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黎花落定了定心神,穿好了衣服,坐到了阁楼窗边的椅子上,问到。

她望着阁楼外的荫荫柳树,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笼罩在柳树之上,仿如天境。

“刚刚已经来过,说今日是选丑大会。”黎翠笑答。

黎花落秀眉一挑,左眼皮上那颗暗红的痣也跟着动了一下,她说:“比丑?”

黎翠正欲说话,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黎翠没再往下说,走到门口一看,是黎泽来了。

黎泽一进来,看见黎花落坐在窗边的椅子之上,便说:“花落,今日选秀,万事小心。”

黎泽的语气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恭敬,黎花落也没有站起来迎接,只是对他笑着说,“义父请坐。”

黎泽看着自己的义女,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没有她就没有自己的今天。

但是他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个义女真正的底细,任他怎么探查,也没见一丝蛛丝马迹,她们好像是凭空出现的,来辅助他官运亨通。

这一年以来,黎花落虽一直在旁协助他,但是一直跟自己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她的血早已经凉尽一般,无论他夫人和他怎么关心,怎么去待她,她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疏离万分。

在外他们以义父义女相称,私底下却是黎花落说一不二。

她天生就有一种领导的气势,一种隐隐逼人的气魄。

看似柔弱女子,纤纤细腰,实则杀伐果断,强悍无比,导致他对黎花落一直很是尊敬。

但是黎花落今年也不过二八芳龄,及笄一年。

想来他自己要是有女儿,应该也不过这般大。

他从心底里还是有些疼惜黎花落,他知道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才会练就今日这副铁石心肠。

黎花落见义父的官靴上的点点泥泞,还有花白胡须上沾上的未干的露水,一大早过来就为叮嘱这句,心底有些触动。

她不是不知道这一年,义父义母待自己很好,像是亲生女儿一般。

但是她不能接受这些,她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她不忍心将来波及到黎泽夫妇二人。

倒不如一开始就表现得疏离,这样就算自己有什么事情,她们也不会过于难受。

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不受波及,安享晚年。

黎泽拍拍身上的熹露,端端坐下以后,只见黎翠拿来温茶,给他和黎花落各斟了一杯。

黎翠退下以后,黎泽缓缓道:“今年的选秀不知道能否顺利进行。”

“此话怎讲?”

黎花落蹙眉。

“你可能不知道,去年就该有第一场选秀,但是皆因丞相柳冷衡的女儿柳卿卿参加,全数秀女自愿落选,就只有柳卿卿一人入宫,现已经被封为贵妃。宠冠后宫已经一年之久。”

倏然从别人口中听到柳冷衡的名字,黎花落的心一颤。

但是脸色却没有任何异样,只是问:“这柳卿卿究竟有何本事,让所有的秀女自愿放弃入宫?”

“这个不得而知,只知道那届秀女回去以后皆缄默其口,精神恍惚。”

“真是让人感兴趣至极,”黎花落嘴角勾起薄薄的笑意,“那意思是今年,她指不定也要搞什么幺蛾子?”

“难讲,只是世人都知道皇帝礼让柳丞相三分,自然对他的女儿也是娇惯。”

黎泽摇摇头,拿起那杯早就斟好的茶呷了一口,茶有些冷了,味道也淡了许多。

“第一年我知道,是因为之前的皇帝刚刚驾崩,一年之内京畿之内不允许办任何喜宴,称为国哀,这第二年的事情,我倒是今天第一次听说。”

黎花落望着窗外的浅浅春意说到。

“这件事早就下过禁令不允许私下讨论,知道真相的人寥寥无几,我今日来告知于你,是想让你多长个心眼,你虽聪明伶俐,心智过人,但皇宫之内,各种势力盘根错节,表面和内里根本就不是一个样,怕你招惹祸端。”

黎泽云语重心长地说。

只见黎花落突然转过头来,眼里带着冷意,说道:“义父放心,我若有幸得到荣宠,必不忘义父浩瀚恩情,但若有事,必不会牵扯到义父半分。”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泽长叹一声,眼睑低垂,没再往下说。

黎花落当然知道黎泽只是好心提醒,但是她偏偏要让黎泽的心渐渐冷下去。

这样子,她做起事来,才能更加无所顾忌。

“我知道了,黎翠送义父回去吧。”

黎花落无意再聊,让黎翠送客。

黎泽站起身,望了黎花落一眼,只见她低头呷茶,便欲言又止,缓缓抬脚橐橐而去。

黎泽走后,黎翠说:“小姐又深深伤了黎大人的心。”

黎花落只一抬头看了一眼黎翠,说:“你知道的,他对我越好,对他自己越不好。”

“奴婢明白,”黎翠轻轻点头,转而又说:“经黎大人这么一说,兔姐传来的话也就没有那么难以理解了。”

“是的,看我们的表演吧。”

黎花落粲然一笑,沉沉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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