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衙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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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你的关系可不好,他看起来是个好人,其实是个大老虎,会吃人的那种!他会把你一口吃掉的,囡姐儿怕不怕?”

姜囡一脸懵懂的点了点头,说:“怕怕。”

姜邵延见她这样,不指望她这小不点能听懂,又掐了掐她的小鼻子。姜囡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下来。

碧浣侯在琉璃门处,手中的帕子被她绞得皱巴巴的,远远见两位主子欢声笑语不停歇,连忙迎上去,道:“世子爷,女郎,你们终于回来了。”

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说:“听月喜回来说,女郎撞上了皇上。”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姜囡从姜邵延的怀里挣扎下来,姜邵延大手牵着她的小手,温热的大手包裹住她肉肉软软的小手。

手感不错,姜邵延轻轻的捏了捏自家妹子柔弱无骨的小肉手。

一行人回到慈宁宫,碧浣已经把慈宁宫的宫人整顿过一遍,保证慈宁宫发生的事儿不会轻易被透露,让慈宁宫众人把三岁半的姜囡当做慈宁宫的主子伺候,而看着姜囡的月喜被罚去了洒扫。

这次碧浣亲自伺候姜囡,给姜囡净面,梳了新的双丫髻,换了一身新衣裳,缕金百蝶缠花桃红色对襟褂子,腰下系着同色绣花裙,看起来可爱俏皮极了。

姜邵延在花厅喝着茶,碧浣携着换好干净衣裳的姜囡去寻他。

先前姜邵延已经把应对的策略与碧浣说了,这几日太后突感风寒,因风寒会传染人,不便听政。

姜邵延又事无巨细的吩咐碧浣各项突发事件的应对之策,便要起身归府。姜囡坐在圆凳上乖巧的吃着糕点,听见姜邵延说要离去回府,立马跳下圆凳,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抬头,水灵的大眼睛望着他,说:“兄,囡囡也要回家。”

姜邵延失笑着摸了摸她的双丫髻,道:“囡姐儿说什么胡话,这慈宁宫现在就是你的家。”

姜囡瘪了瘪嘴,大眼睛里一闪而逝失落的神情,委屈的说:“这里冷冰冰的,大家都好凶。这里没有娘亲,没有碧柳,没有爹爹,没有哥哥们,怎么算家。囡囡想回汝国公府。”说着,她低下头,眼里包了泪水,泫然欲泣。

“母亲……”姜囡提起谢氏,姜邵延想起汝国公府的家事,蹲下来,一把将姜囡搂入怀中,声线颤抖的安慰道:“囡姐儿,母亲她……去世了。”

“囡囡知道,”姜囡反搂住他,这对兄妹紧紧地抱在一起,她奶声奶气的说:“兄长不哭,呼呼,痛痛飞走。”

一旁的碧浣掏出汗巾子低着头抹着眼角的泪。

“为兄是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哭的。”

“等囡囡回家了,就可以见到娘亲了。”

姜邵延垂眸,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姜囡嘴中说的“回家”是回到太初二十二年的汝国公府。

那么,他有理由怀疑,双十年华的姜囡是不是去了小姜囡的那个世界?

这个发现让他胆战心惊,欢喜后是担忧。

喜的是双十年华的姜囡还活在世间,忧的是不知她是否安好。

……

……

神武门有一辆低调素净的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出,赶车的小厮出示慈宁宫的令牌,当差的侍卫无人敢拦。

马车从宫里驶入西市,姜囡偷偷地从纱窗向外瞧了一瞧,街市繁华,人头耸动,来往叫卖声络绎不绝,她被禁足许久,自是新奇。

忽闻前头人声一止,寂静中,百姓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不绝于耳。

“吴衙内又出来寻欢问柳了……”

“这吴衙内是?”

“你还不知道,丞相一派,羽林中郎将吴大人之子。”

“……”

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羽林军整齐划一的开道,冰冷甲胄反射寒光,有那骑着绿螭骢的奴仆高声吆喝:“闲杂人等素素回避——”

赶车的姜家小厮不欲生事,正准备避让一番,不料那刁仆见他赶着平平无奇的简陋马车,竟直接挥上一鞭,那长鞭直直的朝着小厮挥来,若是被打中不坠车也要皮开肉绽一番。

小厮受惊,使劲拽了辔绳,马儿吃痛,前蹄高高抬起,车厢摇晃往后倾斜,被姜邵延安抚好的姜囡有些害怕的躲在兄长怀里,小手使劲的抓着他的衣裳。

姜邵延出自武将世家,自幼习武,目力极好,他从帘缝中窥见这一幕,唇紧抿,身形一闪,便出现在车辕处,一把握住那甩来的长鞭,借着反作用力,将挥鞭者一甩。

一声痛苦的哀嚎与重物砸在肉上的闷声传来,那刁仆被甩下马,身子重重的砸在摊贩的货物上,许是太痛,那刁仆半响没起身,嘴里嚎啕着“等衙内来收拾你。”

姜邵延把姜囡搂入怀中,遮住她的视线,不让这些腌臜事脏了她的眼。她还没反应过来,姜邵延又搂着她回了车厢内,受惊的马儿已经恢复常态,不过,前蹄仍旧不安的刨着地面,赶车的小厮有些担忧的回头,说:“二爷受惊了。”

“无碍。”

两人对话间,护着吴衙内出行的羽林军已团团围住了这辆简陋的马车,泛着寒光的甲胄,冰冷锐利的□□,直指他们。

少倾,吴衙内乘坐的马车驶到了跟前,那是一辆金碧辉煌的油画安车,两马齐驱,极尽奢华,马车里传来一个嘶哑浑厚的男声——“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挡本衙内的马车,不知道我爹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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