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1 / 2)
翌日,雨后初晴,晨光也泛着一股清新。
然而光芒洒下,映照着满地零落,更显触目惊心。
刚种下的花被连根拔起,树木断枝残叶洒落一地,屋檐下木架被掀翻,摆放的食材滚落到尘泥里……
阮千柔习以为常地看着这些,着手开始整理。
她将花重新栽入土中,轻抚着光秃秃的花柄,在根部洒下两滴莹绿的液体。又修剪了一番树木的枝条,掩去刀剑劈砍的痕迹。
阮千柔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抬头看了眼天色,心道要加紧时间。
正这样想着,墙头突然伸出一只手。
阮千柔的院子在阮家最外围,连护卫都不曾涉足的角落。处在阮家中,又游离在阮家之外。
会到她这儿,还是以翻|墙方式的,也只有一个人。
阮千柔扶额,心道不妙。
虽然这些花树她都重新整理好,用了调配的药液浇灌,看着没那么蔫巴,但满地花叶还在,木架散落的东西依旧裹着尘泥,没来得及收拾。
童瑶练武没练好,翻|墙技术却已大成,手下利落一撑,人已经坐到了墙头。
她眉眼带笑,打了声招呼:“阿柔,早上好啊。”
没等阮千容回复,童瑶定睛一看,顿时火了:“谁干的?是阮千雪那个白痴,还是阮千海家的熊孩子?他们欠收拾吗?”
两三米高的墙,她一跃而下,阮千柔忙上前搀了一把。
“你慢点,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要不早点来,你就收拾好,当什么都没发生,白白让他们欺负你是吧?”童瑶简直恨铁不成钢。
她就搞不懂,明明她姐妹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软包子,怎么对上阮家的人屡屡退让?她又不欠他们的,反而是阮家………
想起父母谈话时透露的阮家那一大家子龌龊事,童瑶心里更闷。
见阮千柔浅笑不语,童瑶翻了个白眼,认命地撸起袖子,上前帮着一起收拾。
“可恶,竟敢糟蹋粮食,不要被本小姐逮到,否则一定要他好看!”
“啊,我的银露花!气死我了!”
“要是阮千雪这个白痴女人,她就完蛋了!还想做我嫂子?门都没有!”
童瑶心疼得要死,每捡起一样东西,就忍不住念念叨叨骂两句。
“好了,别担心,屋里还有存货,够你吃的。”
阮千柔安慰了一声。
原本昨日不准备出门,才将东西拿出来通通风,谁知道童瑶突然来将她拉走,东西没来得及收回,就这么毁了。
阮千柔看着满地狼藉,眸光晦涩。
这些年有童瑶护着,她又主动搬来这偏僻角落,与阮家其他人还算相安无事。结果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提亲,又将一切拉回十年前。
不与她正面冲突,却在背后搞破坏,小孩子恶作剧般的手段,更恶心人。
只是她不再是十年前的孩子,不会再因此哭诉、不甘……
阮千柔拾起一枚甘果,缓缓拂去上面的尘泥。
等院落彻底恢复整洁时,已是日上三竿。童瑶叉腰满意地打量了眼,终于想起自己的来意。
“哈哈哈哈——”童瑶未语先笑,笑靥明朗,“阿柔,你绝对想不到我今早听了什么消息!”
不等阮千柔接话,童瑶已经迫不及待分享她今日乃至这段时间的快乐源泉——
“叶飞,那个癞皮狗,昨日不知怎的招惹了火蜂,被蜂群围着在苍蓝河中躲了一夜,据说今天被叶家找到时,人都泡白了,还叮了满头包,哈哈哈哈……”
童瑶还特地差人去打听了,消息属实。她虽没亲眼见到那场面,但光是想想,就让她乐个不停。
“哼哼,恶人自有天收,真解气!”
童瑶笑过后,拍手兴奋道:“阿柔阿柔,我们今天出门逛逛吧,那癞皮狗不在,都不用带护卫。”
童瑶喜欢热闹,自从叶飞缠上阮千柔,她也束手束脚,很久没有好好逛逛。
阮千柔见她满是期待,点了点头。
连沧城坊市商铺林立,童瑶将她常去的店铺重新踩了一遍,兴致终于减退几分。
东西打包送回,童瑶空着手跟阮千柔慢悠悠地边走边聊。
“阿柔,我哥传信回来,说已经到了延阳城。他这次历练收获颇丰,别说叶飞现在还是满头包,就算他全盛时期加上他那头老虎,也一定不是我哥对手,到时保管打他一个落花流水。”
童瑶兴奋地比划着,像是自己亲自上场一般。
延阳城与连沧城相邻,至多不过两日路程,必然可在招亲之日前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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