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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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贞受伤,正如小白氏所说,她能光明正大的窝在房里不出来了。

这对她来说不是灾难,是万幸。

得了王妃的应允,可以在泛音院单独用饭的彭贞表示内心喜滋滋。

她本想问问琼珠关于新曲谱的奏法问题,没想琼珠被安王妃叫去了,说是朝饭之后有事要说。

这一头,琼珠用完早饭,与萧恒一同和安王妃散步消食,安王妃顺道与她说了三日后春喜宴的事情。

琼珠并不知道什么春喜宴,一旁的萧恒便耐着性子解释给她听。

大缙于天地,神祗与人鬼之上有诸多礼数,能让太常卿那头从年头忙到年尾不带喘气儿的。

冬去春来为为天地四时变幻,人为表敬意,也会有相对的迎送之礼。

这春喜宴便是春祀之后,接连着的一个宴席。

其实说白了,就是选在那日由太常卿领帝后祭祀春神,然后再办一场共聚迎春的春宴,这种宴多半选在露天席地之处,届时还会布置许多耍玩的游戏,一番春闹应了这万物生长之景。

这春宴是大缙人迎春的一个标志,所以上至王孙贵胄,下到百姓人家,都会设这么一个宴,不过是排场大小,讲究深浅的区分罢了。因着春喜宴那日,皇上皇后都要驾临,所以能伴驾入宴的,在洛阳城中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

安王妃准备带琼珠去春喜宴。

去春喜宴这件事情没怎么惊讶到琼珠,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于敏感,总觉得萧恒在说到“皇上皇后驾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

她心头疑惑,小心翼翼问:“帝后驾临,该是大宴,一定有许多的规矩,我跟着去……不好吧?”

萧恒立马抹掉微妙的神色,轻轻一笑:“这倒没什么,喜迎春神,讲究的是热闹与生机,就连外邦来客,恰逢这春喜宴,也会收到请帖。你莫要一听到帝后名讳便将这想成什么严肃紧张的宫宴,往年母亲还带阿贞去过呢。”

琼珠立刻接话:“那今年……”

安王妃已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道,“春喜宴就在三日后,若阿贞的腿脚方便,一同去也可以。”

琼珠立马笑道:“那稍后我去问问她。”

安王妃笑容温和:“你们自己安排。”

琼珠得了安王妃的准话,琼珠步子轻快的回泛音院。

萧恒对安王妃道:“儿子陪母亲走一走吧。”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闲适的待在府里了,更别提陪伴母亲左右,说说话散散步。

安王妃欣然一笑:“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萧恒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他是母亲所生,被猜到想法也不奇怪,遂道:“母亲听了,可不许生气。”

安王妃又笑了一下:“你说说看。”

萧恒思忖片刻,道:“其实此时儿子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那位照顾琼珠一路来洛阳的白氏姨母与琼珠关系融洽,琼珠之前出府时与她偶遇,才知她还未离开洛阳。恐怕短时间……也不会离开。”

安王妃的笑容凝滞片刻,萧恒已然察觉。

母亲偏袒宠爱琼珠,府中人人所见。但他也知道,母亲不待见白家人。

眼下她宠爱的人与白家人走得近,她还能待这人如初?

不想下一刻,安王妃恢复如常,别说是生气,就连不悦的样子都瞧不出来:“你倒是挺关心白家的人。”

萧恒捉摸不透这话中的意思:“母亲这是从何说起。”

安王妃:“我自小与白兰没什么瓜葛,对此人更没什么了解。”说到这里,安王妃的笑意加重了些,话锋一转:“但你说琼珠与她关系融洽,可见这一路上白兰做的尽心,这很难得,足见她心肠热,有善心。”

萧恒的样子,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

白家是个禁忌,他都做好了母亲大发雷霆的准备,可母亲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夸起白兰来了。

简直做梦都想不到。

其实不止是这一件了。

从前,母亲做事很有分寸,做任何一个决定时,心里都横着标杆,有底有数。正因为这样,这个家在她的打理之下,才会井井有条。但是从某一刻开始,她做事的分寸,遵循了十多年的规矩,甚至心里横着的标杆,都随着一个人而改变了。

“论资排辈,白兰再低微,也是你姨娘的辈分,找个时间去探一探,若人还在洛阳,好生道谢便是。”

萧恒又是一惊,但面上仍不改色:“是。”

……

这一头,琼珠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堵了。

萧武竟然出院子了,一身圆领长袍,长身玉立负手静候的样子,纵然长十只眼睛也难看出他带着伤。

琼珠止步,与他见礼。

萧武看了她一眼,负在身后的手伸到面前,手里有一个小药袋子。

琼珠一看就傻眼了——还要送?

上回送的那一袋子,够从头涂到脚反复数遍了,这是有多心疼喜爱,才会殷勤到这个地步呀。

红棉始终是奴仆,萧恒又是王府世子,与红棉关系亲昵。纵然萧武与兄长一母同胞,红棉也曾在他院中侍奉,可是移院了就是移院了,红棉受伤自然有萧恒在意,没道理萧武比萧恒更家殷勤的嘘寒问暖,传出去还以为红棉在萧恒院子里受了什么苛待呢。

到时候兄弟二人闹出什么尴尬来,她这个中间递药的只会是最尴尬的。

正是因为思及这些,上回她直接用自己名义顶上了,免了萧武这一层,毕竟是一同出去受的伤,稍微关切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话说回来,萧武不适合,她一个外来客,难道就适合对世子爷院子里的奴婢殷勤关切了?

上次看他身体有异又不愿明言,不想他多耽误才帮忙送药的,他怎么还找上瘾了?

愁人孩子。

琼珠想了一下,认真的整理语言。试图委婉劝说:“其实——擦伤也可以愈合的很快,有时候药用的杂了,用的多了,反而耽误伤情。”怕萧武多想,她赶紧温声宽慰:“我懂,这是关心则乱,不是说这样不好,就是……”

萧武二话不说扬手将手里的药袋子抛了过来。

琼珠下意识断了话音,伸手去接。

恍惚间,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洛阳与宣城郡干湿差异太大,青绿瓶的香膏早晚各一次,能更抗得住换季的气候。”

琼珠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是给我的?”

萧武知道她刚才会错意了,但之前是他找她送药,又凶巴巴不讲道理,已经理亏。自己这趟是来道谢的,再甩脸子未免不是个男人,遂不介意她的误解,飞快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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