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两个披着人类外皮的怪物（2 / 2）

「现在也为时不晚，像南部诸侯一样，投到圣战的旗下不就好了。」</p>

明白青年骑士没说出的後半段话语，老骑士用慈祥的语气说着。</p>

「如果您能同意的话……」</p>

青年骑士向老骑士看去。言语间饱含着像是依赖着父亲，有如孩子般的情感。</p>

这两名骑士同属於南百合花坛骑士团，青年骑士则是自从入团以来就将老骑士作为自己的老师般崇敬着。老骑士之所以到了这个年纪还是骑士，完全是因为家世的原因。如果有男爵的爵位的话，恐怕现在早已经是南百合花坛骑士团团长了。</p>

文武双全的老骑士所说的话迄今为止还没落空过。因此青年骑士从心里尊敬着他，并且深深地相信着他所说的话。</p>

夹杂着叹息，老骑士用疲劳的语气说道。</p>

「没有土地和爵位，仅靠年供为生的我们，离开了王国又能怎麽办呢。」</p>

老骑士的话，正是戈里亚王军所属的普通贵族们的心里话。对短时间内境遇发生骤变的国家，说完全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但……说来悲哀，这些下级贵族以及骑士们只能寄生在王国之中。就算叛变，罗马尼亚也不一定能够保证他们今後的身份。身为下级贵族，战後直接被异端审问抹杀掉也说不定。</p>

同样是贵族，持有领地的货真价实的贵族，和像他们这样的普通军人、官职贵族之类，所在的立场是完全不同的。</p>

回忆起过去骑士授勳那一天的事情，老贵族眯起眼睛说。</p>

「听好了。宣誓忠诚，不过就是这麽一回事，将自己跟国家绑在一起。不管怎麽选择，如今的我们都没有安身之地可言，从沉船上逃生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我们，某种意义上早就是王国的一部分了。」</p>

「是……」</p>

青年骑士无力的回答。</p>

「像以前一样，专心的守卫这里就好了。我们充其量不过是附在小船底部的海藻一般渺小的存在罢了，但……海藻不会枯萎。无论小船易主也好，沉没也好，海藻都会一直附在上面。」</p>

老骑士转而用着疲劳的眼神眺望起远处。</p>

「弗朗达鲁君，只要默默的认真工作就好。我就是这样从战场上生还的啊。」</p>

被称为弗朗达鲁的青年骑士长叹了口气，小声地唱起了如今在城里非常流行的歌谣。</p>

“被神和始祖所宠爱的吾等的戈里亚哟，耀眼着君临哈尔凯尼亚的吾等的戈里亚哟……”</p>

“何故会被始祖所抛弃？何故会被神所厌恶？”</p>

“喔喔戈里亚，芬芳的花香消失到了何处……”</p>

“喔喔戈里亚，空荡的城市无人能说再见……”</p>

“喔喔戈里亚，孤单的黑夜逐渐垄罩吾等……”</p>

“喔喔戈里亚，祖国的大地如今在苦痛中……”</p>

“神在上，为何如今不听吾等祷告？为何如今不再指引方向？”</p>

“始祖啊，为何要让吾等慌乱畏惧？为何要使吾等惊慌失措？”</p>

“喔喔戈里亚，吾等美丽的祖国哟……”</p>

．．．</p>

．．．</p>

一边走向礼拜堂，谢菲尔德将近期来收集到的情报向约瑟夫汇报。</p>

「罗马尼亚军目前在利纳恩河畔附近与王国军队对峙，但根据情报，似乎有许多支持夏洛特的贵族混进了在利纳恩河畔布阵的王军之中……」</p>

「这样啊。」</p>

「尤其罗马尼亚似乎一直在与夏露尔公的下属连络，试图让他们里应外合，我认为应该及早采取措施……」</p>

「不需要」</p>

「这是为什麽？」</p>

「正因为身处希望之中，绝望才会来得更加深刻。就让那群家伙抱着『或许能打倒我也说不定』的希望回归尘土吧。那样深刻的绝望还从未品尝过呢，真是群值得羡慕的家伙。」</p>

约瑟夫的声音中带着由衷的遗憾，这毫无疑问是约瑟夫的内心话。</p>

谢菲尔德表示明白後，突然後退了半步，深深的低下了头问道。</p>

「陛下您……不爱伊莎贝拉小姐吗？」</p>

回想起先前约瑟夫的态度，谢菲尔德向主人询问道。</p>

「伊莎贝拉？怎麽会。天下没有不爱女儿的父亲，这句话，在我看来不过是美谈的一种罢了。我并不觉得那种关系有什麽特殊之处。毕竟天底下不爱孩子的父母可是多到数也数不尽的地步啊。」约瑟夫平淡地说道，「假如我真的爱她……嗯，一定最先杀了她吧。不过，我并不认为她是有那种价值的人类。每次见面都能从她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所以不快总是会最先涌上来。」</p>

「所以无论伊莎贝拉小姐做什麽都好，只要不阻碍自己。是这样吗？」</p>

「应该就是这样。」</p>

谢菲尔德十分悲伤的看向了地面，走在一旁的约瑟夫则连去在意的想法都没有。</p>

适季的花卉盛开在道路两旁，穿过数条石板铺设的步道後，尖塔之上闪烁着圣物光辉的礼拜堂便出现在两人眼前。礼拜堂前没有任何护卫的骑士，因为当中进行着实验的人不需要任何护卫。这片土地上的力量几乎不可能对妖精造成危害，他们从太古时期开始就与土地力量缔结了契约，成为了原住魔法的使用者，几乎是可以称之为最强的存在。</p>

明明是初夏，但约瑟夫和谢菲尔德才刚走进礼拜堂，一股刺骨的寒风就迎面袭来。</p>

面对这阵寒风，约瑟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p>

「已经注意到了吗？」谢菲尔德问道。</p>

「嗯，虽然不及你敏锐。原来如此，看来我真的是『虚无的背负者』，感受到仇敌真正的力量後身体竟然会抖的如此强烈。」</p>

走进礼拜堂深处後，谢菲尔德将说教坛後的缎帘掀了开来，在那後面有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p>

虽然在过去，那道阶梯是通向礼拜堂的仓库，但现在不同。从地下飘出的烟雾来看，下面似乎是正在生火的样子。</p>

每下一层阶梯，烟雾就会浓密一分。</p>

下到一半之後，可以看到深处燃烧着的烈火。啪嚓啪嚓传来的火星爆裂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响亮起来。</p>

那是由无数木材堆积而成，足足有两人高的巨大木堆。</p>

四个巨大四方形木堆，分别放置在仓库的四面墙下，不断的向外喷吐着浓烟。从墙上凿出的通风口里，大量的空气不停的涌进来，发出号角般的声响。</p>

更令人震惊的是，明明是这麽大的生火量，地下室里却完全没有炎热的感觉。不仅如此，整个室内的温度仿佛是置身於冬日般的寒冷。</p>

然而……这并非只是原住魔法的效果。</p>

本来应该在房间正中央的小型祭坛上，主持着封印火之力仪式的贝塔夏尔，此时面部朝下地倒卧在祭坛旁边，生死不明。</p>

「不好意思，最强的存在刚刚被我秒杀了。」</p>

尼欧翘脚坐在小型祭坛上，把玩着手中火石，满脸贱笑地朝着两人打着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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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为拖了这麽久才更新道歉，不过这两个礼拜家里真的有不少事情。上礼拜二祖母从楼梯上跌下来，听邻居说当时血流满地，後来送进加护病房观察，因此假日都在医院里照顾祖母。</p>

晚上回到家之後却又发现自己随身碟放在学校忘记带回来，所以才拖到现在ＯＴＬ</p>

东蔷薇骑士团的叛乱剧情被我砍了，虽然拿来骗字数是个不错的桥段……</p>

一方面是因为有克莉丝朵在的情况下，卡斯特莫尔可以耐心等待着时机到来。另一方面约瑟夫都跑去艾克蕾雅捣乱了，自然没有给东蔷薇骑士团伏击的机会。</p>

等到约瑟夫回来之後，虚无背负者身分已经被奈特拆穿，因不敢肯定约瑟夫实力的情况下，东蔷薇骑士团选择继续观望与等待。</p>

另外那个内部空间三倍大的箱子……我真的搞不懂零使的魔法在平民之中，到底算是普及还是稀有了Ｏｒｚ</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