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贼心不死（2 / 2）

小杰克两眼发直，仿佛桌上的物件有种魔力！</p>

杰克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书桌那头伸去。</p>

这股清冽的泉水.]</p>

“要打个赌吗？杰克这是我和你的骑士比武――”大卫先生紧紧抓住了小杰克的手，眼神中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用来招待你的咖啡属实难喝。</p>

在我的故乡阿尔卑斯山下，用滚烫但不沸腾的热牛奶泡出来的咖啡，经过三层滤网筛掉咖啡渣，再用咖啡渣当做香烟的烟灰缸，才算一杯合格的提神醒脑汤。”</p>

杰克不敢与大卫先生对视。</p>

大卫先生接着说。</p>

“我与你打赌，要为你重新制作咖啡，烘烤烟草，大概需要十分钟的时间。”</p>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你能忍住内心的好奇，不去翻看我的草稿，不会突然扯下我的裤子，我就认同你的说法，以后再也不会肆意使用随便打开别人的心扉，你认为这个提议，这个赌约如何？”</p>

“好呀！”杰克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答应了。</p>

就在大卫先生走出房门，走向酒店套房的厨厅时。</p>

杰克立刻坐到了书桌前！</p>

他心中暗暗想着，咧嘴嬉笑。</p>

这么想着，小杰克将底稿从信封中拿出。</p>

稿件上发散出树浆纸张新鲜的草木味道。</p>

当杰克看清它第一页的大标题。</p>

看清的章回大字号时，像是供奉神明擦拭神像的金身，用轻柔的动作揭开下一页。</p>

突然之间――</p>

――从纸张中涌出一阵汹涌的热流！</p>

“这是什么感觉啊！――”</p>

那一刻，杰克瞪大了双眼，浑身汗毛倒竖，表皮有轻微的电流游走，酥麻诡异的感觉蹿过全身。</p>

“――原稿和以往的成稿比起来，虽然台词与描述更加诡谲离奇，情节的张力和舞台背景也变得更宽广了！”</p>

一页页稿纸飞也似的往后翻动！</p>

小杰克沉浸在紧张又刺激的故事里，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在故事里的一个小角色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p>

“这本书是有生命的！毫不拖泥带水！不讲逻辑不讲道理！像是横冲直撞的马车！围绕着主人公这条故事所造的骨头，加上鲜活配角提供的血肉，以及设定组成的毛发和妆容，服饰和风景！”</p>

等小杰克回过神来时，手中的底稿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他嘶声怒吼着。</p>

“它！它活着！它是活生生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了！为什么就这么结束了？为什么一个月大卫先生只能写四篇？要我这条可怜虫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像是山洪爆发一样，将它酣畅淋漓的读完呢！？”</p>

身上的汗水已经浸湿背脊，小杰克大口大口呼吸着，吞咽着口中多余的唾液，就像是看见一顿丰盛的大餐，却不能直接狼吞虎咽那样扼腕痛惜。</p>

回过神来，他又是小心翼翼地将稿件塞回了信封中，尽量让它看上去保持原样，与未曾翻动时，一般无二。</p>

就在这时，大卫先生端着餐盘礼貌地敲了敲门。</p>

小杰克立刻回应：“大卫维克托！请进！我做到了哦！按照你的要求，遵守你的赌约！我已经做到了！”</p>

大卫推门而入，将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杰克身前的桌子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将沾着尿液的睡衣换下，换上小礼服和紧身皮裤，换上大红大绿的翘头布靴，黄澄澄的围脖与银器发饰，手腕上佩着一只金猫形状首尾相连的镯子，腰上有十七块红色玉髓组成的扣带。</p>

大卫问：“真的吗？”</p>

小杰克：“没错！我保证十分钟内不去看大卫先生您的底稿！像个天天给奶牛挤奶的农家姑娘，坐在草垛上规规矩矩的晒太阳，绝不会对路过的俊警长动心那样，温驯而平静地熬过了这暗自思春的十分钟――我做到了！”</p>

大卫先生笑眯眯地答：“真不错！你真不错！你真是不错！”</p>

可是这位大作家的表情又变得失落。</p>

“真可惜……真可惜呀，它真是可惜呀！”</p>

杰克心中也有疑问：“它为什么可惜？”</p>

大卫指着底稿：“因为……它已经没用了。”</p>

杰克：“没用了？”</p>

大卫解释道：“连原稿都无法吸引你这种狂热的忠诚读者，它未免也太失败了……我也是一个失败的作者，内心受到的创伤和挫败让我提不起精神――”</p>

“我对自己的作品很失望，杰克，喝完这杯咖啡，你就应该回房睡觉了。”</p>

“我会遵守承诺，并且把这种誓约当做人生信条，以后再也不会滥用魂威，随意打开别人的心扉了。”</p>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杰克想改口，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改。</p>

“你在犹豫什么呢？杰克？”</p>

大卫佝身低头，凑到杰克的耳畔。</p>

“难道说……你偷偷看了，却不敢承认？”</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