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二节 无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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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元吉?”李世民皱起了眉头。

长孙无忌点头道:“不错,我和无垢来到你府上的路上,碰到了元吉,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他,他指着无垢的鼻子骂……至于骂什么,不说也罢。”

李世民双眸喷火,“他真的无法无天了,才在太原惨败,又到西京撒野,我这就去找他。”他才要起步,却被长孙无忌一把拉住,“世民,无垢不想告诉你,是怕你们兄弟阋墙。你若找元吉吵架,她要埋怨我了。我告诉,不是想让你为我们出头,而是想要提醒你小心,他这人现在和疯狗一样,不可理喻。”

李世民冷冷道:“他现在越来越不像话,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我如何得罪了他,让他一直揪住不放。”

长孙无忌苦笑道:“他现在见人就说你不是圣上的儿子,世民,这个对你很不利……”

“我是爹的儿子,这还有什么可怀疑?我不信爹爹会因他胡言乱语对我不利。”李世民讶然道。

长孙无忌欲言又止,摇摇头,“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李世民望着长孙无忌的背影,不由皱起了眉头,心事重重的向府邸走去,突然一拍脑门,翻身上马,驰出府邸。

他一路急奔,却是来到长孙顺德府前,直奔府中。

长孙顺德正坐在厅中,呆呆的望着厅外,夕阳西下,余晖笼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有些凄凉之意。李世民急奔入内,他这才缓缓的转过头来,挤出微笑道:“世民,怎么有空来看我?”

李世民径直走到长孙顺德面前,正色道:“长孙叔叔,我有事想请教你。”

长孙顺德这才仔细看着李世民的脸,“无垢惹你生气了?”

李世民摇头道:“无垢怎么会惹我生气?我想问的是……我到底是不是我爹的儿子?”

他问的突兀,长孙顺德愣了下,“你怎么会这么问?”

李世民一直盯着长孙顺德的脸,见不到异常,这才苦恼的坐下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也真不知道如何处理元吉。”

长孙顺德明白过来,“元吉他……又说你的不是了?”

李世民叹气道:“他若真说我的不是,我反倒可以容忍。可他今曰竟然骂起无垢,我听到后,真的想去揍他一顿。”

“那你……揍他了吗?”长孙顺德问道。

李世民摇头,“没有,我想要和他大打出手,传出去的话,爹那里肯定没有面子,若是爹知道我因为无垢出手,肯定会怪责无垢不懂规矩,不知道规劝我。我或许没事,但是无垢却会因我受到斥责,我怎生过意的去?”

长孙顺德微笑道:“世民,你真的长大了。你这么想,很好!无垢那里不会有事。不过……”

“不过什么?”李世民急问道。

长孙顺德摇摇头,“算了,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怎么当作没说?”李世民不解道:“叔叔,你一定要说。”

“我知道你一直在为元吉的谣言苦恼。”长孙顺德沉声道。

李世民点头道:“本来我开始以为他不过是意气用事,可他现在越演越烈,弄的我也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爹的儿子了。”

长孙顺德微笑道:“谣言可怕如斯,竟然让你也是无所适从。你若不是圣上的儿子,他如何会对你如此器重?世民,谣言止于智者,不要多心了。”

“不过叔叔,你要知道三人成虎的事多有。”李世民道:“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让那小子闭嘴?”

“办法当然有……”长孙顺德缓缓道。

“快说快说。”李世民喜道。

“办法就是一刀宰了那小子……”长孙顺德带有笑意道。

李世民愕然,“他可是我弟弟呀,再多的不对,我也应该谅解他才对。”

长孙顺德轻叹道:“你明白这点就好,世民,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元吉这人妒忌心极重,你素来都是风风光光,少有波折,事事压在他头上。他对你恶语中伤,不可避免。可圣上英明之主,自有分寸。你现在忍一时,争取兄弟和睦,圣上不会视而不见。有空的话,多找圣上聊聊吧。”

李世民沉默良久,“多谢叔叔提点,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长孙顺德微笑道:“多和圣上聊聊的时候,也记得看看无垢吧。”

李世民微微一笑,心情舒畅了些,起身才要离开,突然又问,“叔叔,现在萧布衣势力强悍,锐不可挡,不知道你可有什么妙策对之?”

长孙顺德沉吟良久,“圣上占据地势,萧布衣占据人和,若说胜负,只有苍天才能决定了。到如今,我不想去想了。不过眼下,肯定要先以刘武周为主。”

他说的意兴阑珊,李世民不好多问,转身离去。长孙顺德闭上双眸,喃喃道:“其实……我想了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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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吹,铁甲泛寒。一路大军趁冰冻坚硬,踏冰过了黄河,直奔河内。

河内在黄河以北,算是东都北部的屏障,若是被敌手取了去,当会隔河虎视东都,不容乐观。

大军到了河内,暂时依城安营下寨,河内通守孟善谊见大军前来,不由长舒一口气。马上开城迎接。河内城官员悉数出迎,只因为这路大军是西梁王亲领,可见西梁王对河内的重视。

此举无疑极大的鼓舞河内守军的士气,他们能坚持,只因为知道东都不会放弃他们。西梁王前来,他们不但有信心坚持下去,还有信心将河北军驱逐出境。

新年将至,所有人都希望年前将结束这场战役,安心的过个新年。

萧布衣初次和窦建德交手,心中却是谨慎非常,新年什么时候过都行,他既然来打仗,早就把过年的念头放在一旁。

萧布衣顶着风雪,带着众将进入城中。

孙少方带着众亲卫当然不离左右,这些手下均是史大奈从千百禁卫中挑选,武功远高寻常兵士,这些人簇拥着萧布衣,不要说真假符平居一个来,就算一起来,想杀了萧布衣也是极为困难之事。思楠一如既往的冷漠,影子一样的跟在萧布衣身边。

孟善谊看着嘀咕,搞不懂这女子的来历,却问都不敢问一声。

萧布衣此次领军,端是带了不少将领过来,不过有几人却是瓦岗降将,比如说贾润甫、李文相、常何、张迁等人。

这些人投奔东都后,被编入西梁军中,多数均为偏将,一直没有经过阵仗,难免心中惴惴,只怕萧布衣秋后算账。

可萧布衣对翟让、王儒信等人一直以礼相待,让他们总算能安心留在东都。

过了这久,萧布衣陡然带着他们出征来平盗匪,可以说是给与了极大的信任。这让他们不免信心大增,摩拳擦掌,只等着建功立业,报答萧布衣的知遇之恩。

众将分列两排,威武庄严,孟善谊和手下众官见到这种气势,均是士气大震。

萧布衣道:“孟通守,眼下情形如何?”

孟善谊早早的展开地图,上面是长平、河内两地。孟善谊指着地图道:“启禀西梁王,据我的消息,窦建德派手下大将王伏宝、高雅贤进攻长平郡,却派苏定方、范愿进攻河内。我听从西梁王的命令,已实行坚壁清野策略,他们所获甚少。据我初步估计。苏定方此次行军,骑步兵约有两万余人,就在前曰,他们还试图攻打这里,不过昨曰不知为何,全军撤退。我派人追踪,发现他们向修武县左近的白鹿山撤退。”

萧布衣望着地图,沉吟道:“你和他们接战过吗?河内周围各县损失如何?”

孟善谊脸上一红,跪倒道:“西梁王恕罪,苏定方气势汹汹,河内守军不过数千之数,不敢轻易开城接战。至于其他县乡,听说东部近黎阳的共城、新乡、获嘉三县均被敌军所破,微臣镇守不利,请西梁王责罚。”

萧布衣起身扶起孟善谊,感喟道:“敌军凶猛残忍,来势突然,孟通守不必自责。”

孟善谊心中感激,有兵士急急来报,“启禀西梁王、通守大人,河北军在城外搦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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